班小茜的奶奶在村后头种了一块田,虽然也就几亩大,但养一些菠菜白菜绰绰有余。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如果班小茜的奶奶不在家,那估计是下地种菜了。
这块地是班小茜的爷爷种的,后来爷爷患肺炎去世了。村里人看班小茜的奶奶腿脚不利索,都来劝班小茜的奶奶把地卖了,但奶奶不肯。
因为这块地是班小茜的爷爷种的,这地在班小茜的奶奶眼里已经成为一个纪念品了。
现在应该有四点半了。班小茜手里拎着一个装着包菜和猪肉的袋子回到家,她看宅门虚掩就疑惑地把门推开了。
她身后跟着周禹,周禹的右手提着一个蛋糕、左手提着一大瓶橙汁。
班小茜来到天井,站在天井中央四周看了看,发现各个屋子的门都上了挂锁。
周禹站在不远处看班小茜在发呆,他纳闷:“小茜,你怎么魔怔了?”
班小茜眼神平淡地望向周禹:“我跟我奶奶说了好多遍,但她出门就是偏偏不锁宅门。”
周禹忍俊不禁:“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
班小茜走向厨房,空下的左手往裤兜里摸。她掏出一串钥匙,很费劲地挑选着钥匙,终于挑中一把钥匙便将锁着厨房门的锁给打开了。
她把厨房的门推开,再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周禹说:“你过来,把手里的蛋糕和橙汁放在厨房里后,你就可以忙你的了。”
“哦好。”周禹兴冲冲地跑进厨房里,把东西放在灶台上后出来,冲班小茜嬉皮笑脸的,“要不要我帮你放?”
“不用。”班小茜跟周禹擦身而过,“谢谢你,你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了。”
“好吧。”周禹呆呆地看着班小茜走进厨房。
班小茜进了厨房之后,也同样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灶台上,她确认这些东西没有损坏便走开了。
她出来之后,只看见周禹坐在台阶上、脱掉他的帆布鞋抖沙子。
班小茜纳闷:“你还没走呀?”
周禹听到班小茜的声音,连忙把鞋穿好,站起来,冲班小茜一阵傻笑:“嘿嘿,我能问你奶奶都这个点了还在干嘛吗?”
班小茜不紧不慢:“估计是下田种菜了吧。”
周禹惊讶:“哇,你家还有田呀?”
班小茜撇嘴:“大惊小怪。田是我爷爷的,自从我爷爷因为肺炎去世之后,这块田便成为我奶奶对我爷爷仅剩的执念了。”
周禹满怀期待:“小茜,小茜,我可以去看一眼你家的田吗?”
班小茜坏笑,像是在打什么坏算盘:“行呀,既然你这么兴高采烈的,那我肯定要带你去我家的田地玩玩咯。”
周禹笑嘻嘻地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去参观别人家的田野呢。”
周禹的爸爸是数学老师,妈妈又是替别人做刺绣的。之前他家也有一块地,但被他好赌的曾祖父给赌没了,后来也就一直没有种田。
班小茜的出身跟周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周禹的爸爸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民教师,而班小茜的爸爸是只是一个在北京打工的农民工。
班小茜家的这块田来之不易。听她爷爷生前说,家里仅有的这块田是一个地主报恩送的。
班小茜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一个诊所里的医生,她爷爷帮助过很多患者,没准她爷爷之前救过这个送他田地的地主一命。
……
班小茜考虑到奶奶干活很久了会很渴,索性拿起她从小卖部买来的橙汁往田地赶去。
她带周禹走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路两边都长满了狗尾巴草。
周禹折下一朵狗尾巴草,百思不解:“小茜,你家的田这么偏的呀,真的养得活农作物吗?”
班小茜骄傲地扬起下巴:“走着瞧咯。”
周禹这便压抑着内心的好奇,继续跟着班小茜往里面深入。
大概走了两分钟,班小茜终于带周禹来到了她家的那片田野。
周禹第一次见识到这片田野时惊呆了。这块地起码有三亩大,分别种有黄瓜、苦瓜、白菜和菠菜,就是偏偏没有种包菜。
在田野的外围还设立了一个凉亭,在田地里干活的人累了可以歇息在那儿。
当时是多云天气,风也很凉爽,农夫们适合在此刻下地播种。
周禹赞不绝口:“好美的田野。”
班小茜四处看看,终于在田野里发现了奶奶。她把她手里提着的那瓶橙汁递给周禹:“拿着。”
周禹很听话地接过这瓶橙汁,紧接着他又站在原地四处观望,像是入迷了。
奶奶此刻在田野的最边缘干活。她的右手提着一个装着水的木桶、左手拿着一个舀了水的水瓢在给菠菜浇水。
班小茜朝奶奶大声喊叫:“奶奶。”
奶奶听见班小茜的声音,循声望去,她看到班小茜向她走来,她又惊又喜。
班小茜朝奶奶跑过去的时候,周禹就淡定地跟在班小茜的身后。
田野里的路很窄,而且有的还非常泥泞,周禹穿着帆布鞋走在上面都好怕鞋底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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