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全聚德。
“来，秦总，这里的烤鸭最正宗，您尝一尝。”看着厨师片好的烤鸭放上桌，沈话向秦阳说道，那恭敬的样子就像是秦阳的地位比他高很多一样。
“多谢沈局长，您别客气，一起吃，这烤鸭您知道怎么吃最快吗？”
沈话好奇：“怎么吃？”
“看我表演给你看。”秦阳说着，左手抓起一块春饼，放在嘴边吊成了一个门帘，嘴巴张开成一个O型。他右手用筷子夹起一块外焦里嫩的鸭肉，蘸了蘸酱料，然后直接塞进春饼里，顺势将春饼也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有趣，秦总您是年轻人，果然是有朝气，有创造力啊，我可比不上您。”沈话说道。
“沈局长，您可别一口一个秦总，叫得多见外，在电话里我就说过，叫我阳子就行。”
“那秦总您也别叫我沈局长了，就叫我老沈怎么样？”
“好，老沈，来，咱们走一个。”秦阳举起了酒杯。
“好，阳子，喝了这杯酒，咱们这一老一少就是好朋友，忘年交。”沈话说道：“要不是年龄太大，我真想和你结拜兄弟。”
“这可不行，咱们现在不兴这个。”秦阳说道：“不过，老沈你的心意我领了，来，咱们再走一个。”
三杯酒下肚，两人的关系就更亲密了。
“阳子，老哥年长你很多，有些掏心窝子的话，不得不和你说，你要是听得不顺耳，那就当你老哥放屁。”沈话终于开始进入主题。
“老沈，看你这话说的，你好言相劝，我还能埋怨你不成？俗话说得好，忠言逆耳，我秦阳虽然在首都是靠怼人闯出来的名声，那也是分人的，我知道谁对我好，谁想要折腾我，你说吧。”
“阳子，听说你想支持运十项目？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你最好还是别插手，小心惹自己一身麻烦啊。”
“老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阳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运十可是咱们国内最先进的大型客机，放到全世界，能造这种级别客机的也没有几个，这项目不应该是咱们国家的重点项目吗？怎么就成了爹不疼娘不爱了？”
“先进？哪里先进了？阳子，你大概不知道，咱们的运十其实就是波音707的测绘仿制品。”
“测绘仿制品也是好的啊，咱们国内的工业不都是从测绘仿制起步的吗？”
“波音707是波音公司在五十年代研发的飞机，现在已经八十年代了，早就落后了，咱们测绘仿制的运十至少落后了二十年，研发出来有什么用？再说了，目前这架运十咱们只是造了个壳子，上面的发动机、航空电子设备甚至是起落架，用的都是民航的波音707备件，说咱们自主研发，那是高抬它了。”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就算是落后，那也是咱们自己造的啊，一些零部件生产不出来，可以等以后慢慢技术进步，没必要一棍子打死吧？”
“咱们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沈话看了看四周，这里毕竟不是包厢，说话还是得注意点，他压低了音量：“其实，咱们正在和麦道公司谈判，引进他们的麦道82客机，咱们通过组装这种客机，就能直接和世界先进水平接轨，所以，根本就用不着再研制运十了！”
“组装和自研不一样啊。”
“没错，组装只是第一步，有了组装的经验，咱们接下来可以和麦道或者是其他公司联合开发，最后自主研发，这样就能走一条更加稳妥的道路了。”
其实，如果这三步走真的走下来，倒也不错，问题是这太理想化，把自己的发展建立在别人帮助的基础上，别人凭什么帮助你？培养出来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外国人也是懂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的。把你玩残玩死了，然后只能采购人家的飞机不好吗？
“原来是这样。”秦阳点头：“我明白了。不过，和麦道公司谈的顺利吗？我和外国人打交道经验丰富，这个忙我一定要帮。”
帮忙？这种事需要帮忙吗？麦道想要打开咱们的市场，得求着咱们好不好？沈话请秦阳吃饭，只是想要阻止秦阳对运十的支持，没想到秦阳提出了更多的要求来。
“不用了，阳子你忙军工那一摊子的事就很累了。”沈话说道：“你要主持960厂的工作，要当方北公司的老总，还要参与三代坦克的研发，哪里还有精力管咱们民航的事，咱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工作再忙，也比不过咱们民航的大事，放心，只要我去谈，保证让麦道同意把最先进的客机放在咱们这里生产！”
“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沈，你这是看不起我？刚刚还说咱们要不是年龄差距太大，都能结拜兄弟了，现在还拿我当外人？”秦阳的脸黑了下来。
沈话一脸纠结：“当然不是，只是怕给你添麻烦啊。”
“什么叫添麻烦，这些都是应该的，而且，我还想请你老沈给我帮个忙。你帮我我帮你，不用欠人情。”
什么人情！沈话心中暗叫自己这次玩砸了，脸上还得带着关切：“什么忙？你说出来，能做到的，我一定不含糊！”
“你也知道，我在首都有个死对头王海，他居然抢着和我争聂家的外孙女婿！哼，虽然我把他们一家给送进去了，但是却漏了他爹王崇明，现在，那家伙一直在找我的麻烦，我想要让你搜集一下他的黑材料，想办法把王崇明也给弄进去。”
帮忙坑人？沈话反应过来：这秦阳是在警告他呢，秦阳可是有后台的，帮你们民航的忙，那是给你们面子，你们可别不知好歹！
秦阳参与进来，那聂老就会点头，聂老点头了，军方也就看不上运十，这下运十项目就彻底黄了！
只有运十项目黄了，麦道82才能引进过来，所以，必须要请秦阳出手！
“好，你这个忙我一定会帮的，咱们民航引进麦道82的忙也请你帮。”
“好，包在我身上，你们出国找麦道公司谈的时候叫着我。我和我妻子一起去，保证马到成功。”
沈话点头：“好。”
这秦阳原来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去出国旅游啊！秦阳虽然出过很多次国，但是都是去办事，没时间享受自由世界的美好，那自己就给他创造这个机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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