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诚急忙摇头道:“薛公子,你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现在还是安心养伤吧!至于名医,我听说当初你受伤时,是郭文仲将你送到太医署去医治的,太医署那几位令丞已经是杏林国手了,不然薛公子即使福运在身,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只怕如今仍得在床榻上躺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还能走动!”见已经再问不出什么要紧的消息来,应诚也就死心了,便说道,“公子如今是回郭府,还是在这里歇息?”
薛平平想了一下,心说今夜跑出来的事,若是那位清宁知道了,只怕不会轻饶了他!一想起清宁,心里是温暖中夹杂着几分怯意,既想见到她又想避开她,也不知自己现在这极其矛盾的心态是怎么回事,瞥了一眼不远处跪坐在蒲团上默诵佛经的石若伊,小声问道:“这里有休息之处吗?”
应诚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大相国寺是朝廷敕建护国禅院,当然有歇息之处。公子若想在此歇息,我就让人安排。”朝外面一指,“隔壁还有一处小院,几间禅房,可供薛公子小憩,公子不妨去那里暂歇。另外我会派人服侍听用,公子有什么需求,可以吩咐他们去做!”
薛平平笑着拱手谢道:“既然如此,小子就多谢应少监!”
应诚点点头便转身出门,喊过那宫女颜月、小内侍竖岩,吩咐道:“你们两个领薛公子去隔壁去歇息,之后就暂时先留在那边听薛公子吩咐服侍他。薛公子如有什么需求,不得推诿,尽量满足。如有什么难处,要立即报我!”
二人躬身应诺,便看着薛平平。薛平平朝二人抱拳一礼:“多有劳烦!”二人也急忙还礼,便引着他朝外面走去。
薛平平来到室外,朝旁边小院走去,便见郭荣匆匆赶来,远远地便喊道:“平哥儿,你上哪儿去?”
薛平平道:“应少监还有事,需得我暂时留在这里,大哥不妨先回去。”
郭荣有些着急,走到他面前悄声道:“平哥儿,你如今身上伤势未愈,又是才被阿爷阿娘找回来,今夜元宵节你私自跑出来,我就不说你了,你又要留在这儿不回家,你就不怕母亲着急担心?”
薛平平笑道:“我在这里,有皇家的御营司、皇城司官兵的保护,再安全不过,你们又何必担心!”朝他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大哥,你快回去吧。如果不放心,你等天亮了再来看看不就成了么?”转身看着应诚问道:“应少监,我在这里歇息,郭大哥他们能不能还来看我?”
应诚笑道:“郭文仲乃是朝廷重臣,陛下素来信重;郭仁勇虽然年少,我亦曾听说过其少年老成,不是轻浮纨绔,自然可以随时来!”接着又说道,“便是薛公子现在回郭府,亦可自便。”
薛平平笑着朝应诚抱拳一礼,以示谢意。
郭荣虽然对薛平平牵连进皇家之事所知不多,但毕竟也是知道一点的,虽然他知道皇帝多半不会太过为难薛平平,但看着紧紧跟在后面的应诚,周围的内侍宫女以及皇帝随侍的精锐官兵,便是应诚将话说得再漂亮,他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将目光聚集在薛平平脸上端详了好一会儿方才叮嘱道:“平哥儿,不要逞强,你就是有天大的本领,可你如今身上带伤,年龄又小,你所牵连之事又干系重大,一切要以安全为上!切记切记!”
薛平平也敛起笑容,郑重其事地应道:“是,我听哥哥的,决不敢疏忽大意!”
郭荣伸手按在他肩膀上道:“平哥儿,你……既然要留在这里,那就安心休息,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要独自出去。外面人多,若是挤着碰着你,都会让你难受的……”
薛平平一一答道下来:“大哥放心,我都记下了!皇帝还要找我说事呢,我又怎么能跑出去玩?”见郭荣脸上仍有忧色,便轻轻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绝不走出这大相国寺一步,你总放心了吧?”
郭荣本来就提着心,一听他拍胸脯下保证,心里立即但扑腾一下,眼睛立即便瞪大了:“你要不说这话,我倒还没那么担心;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倒真的不放心了!”
应诚在旁边笑道:“郭仁勇,还请放心!如今薛公子是陛下亲自交待过的,他也算陛下的子侄之辈,我让宫里人好生服侍着他,决不离开一步,你总放心了吧?”
郭荣看他一眼,抱拳一礼:“多谢应少监!幼弟顽劣,还请多多担待。他身上伤势未愈,让他多休息,饮食也要安排好。另外,我明天必须还得再来,给他送药换药,还请应少监多予方便。”
应诚点点头道:“此是应有之义,我会吩咐下去,郭仁勇来时通报一下便可。”
郭荣点点头,再抱拳一礼谢过,又重重地看了薛平平一眼,方才转身走出这小院。
应诚便朝薛平平道:“薛公子,若是想歇息便可上那边,一切都有准备。”又朝颜月、竖岩挥挥手,命他们去引路,自己则带着随侍,又匆匆回宫去,他必须将和薛平平会面的详情,原原本本的身石敬瑭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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