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淳瑛终是不忍怜儿就这般再次离他而去,伸手挽留道:“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回来吧怜儿,我用我这一生弥补之前犯下的错,好吗?”
“果然是你!”怜儿一改之前柔情语调,身形幻灭,如薄雾般褪去伪装的样子,恢复成了赵萍儿的模样,“原来真的是你指示的,怜儿姐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要灭了整个武家!”
许淳瑛见状大惊,怒道:“你们骗我!”
金翎眼睁睁看完这一场骗局,不禁说道:“这人真是不可貌相,未想到这谢顶的酒楼掌柜竟然有这么大来头。”
“你!你们……”许淳瑛话未说完,转身便向酒楼外冲去。
白止微微侧目,说道:“金兄,试试你的刀吧。”
金翎将一颗蚕豆砸入嘴中,随之迅速抽出身后长刀,三两步便追至许淳瑛身后,冰冷刀刃即刻搭在了他脖子上。
外面雨水冰凉,却仍比不过这刀刃的寒凉。
许淳瑛停住脚步,仰头望天,自嘲一笑,转而说道:“你们要杀我吗?”
白止和萍儿也走了出去,白止说道:“你不该死吗?”
许淳瑛面色淡然,又回望了一眼萍儿,似是要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怜儿,这一眼落定,他眼中不再有希望,她不是怜儿,怜儿已经被他杀死了。
“白少侠,你能猜出我是隐山客,我当真佩服,不过你可曾听过,隐山客死,隐山刺出。”
“杀了他。”白止淡淡说道。
金翎手起刀落,鲜血染红了新泥。
………………
三人牵着马从青山镇走了出来,雨渐渐小了。
萍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如今虽为怜儿姐报了仇,但她似乎也并不怎么快乐,幽幽地说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演得太假了没人买账,演得太真了又惹人伤心,由爱及恨也是一步之遥。”
白止见萍儿闷闷不乐,打趣道:“那你昨日对我是演的还是真的呢?”
萍儿小嘴一撅,转而翻身上马,说道:“开始是真的,但之后便只能演了。”
白止闻言一笑,拍了拍萍儿胯下坐骑的屁股,说道:“走吧,以后若有机会,我再来领教你的演技。”
马儿受惊,往前窜了出去,萍儿赶紧勒紧缰绳,嗔怒着回望了白止一眼,转而脸上含笑,驾着马往念北城的方向而去了。
白止看着萍儿远去的背影,兀自说道:“那许淳瑛哪里是爱着怜儿,只是被她的狐媚之术迷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罢了。”
金翎恍然,惊道:“那怜儿也是狐妖?怪不得呢,这都多少年了,许淳瑛竟仍对她念念不忘。”
白止说道:“狐媚之术能让对方看到他最想要的样子,情深之人,一眼认定,自然是一生都难以忘却,这也是为什么萍儿施展狐媚之术时,许淳瑛看到的仍是怜儿的样子。”
“哦……”金翎暗自嘀咕道,“难怪呢……”
“难怪你一个女儿家还馋人家的身子,原是被狐媚之术诱惑了,对吗?”白止含笑说道。
金翎不禁后退了一步,讶道:“你……你都知道了?”
白止将昨天晚上她被黑衣人掳走之事,还有她房间声音太大被白止偶然听到之事都说了清楚,转而说道:“金……姑娘,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也不管那黑衣人为何抓你,你我间恩怨已经了了,今日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未等白止有所动作,金翎已是抢道:“不行。”
金翎一把拽住白止胳膊,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
白止微微皱眉,说道:“你又要干嘛?”
金翎眼眸微转,说道:“这武器不趁手,而且我又为了你杀人了,你得收我为徒,传我功法才行。”
白止不禁强压下心中怒气,随之说道:“金姑娘,你当真是我所见到的女子里最不要脸的,这一点在下极为佩服。”
“我不管。”金翎死命拽着白止胳膊,“你收我为徒,传我功法,让我像你一半厉害就行。”
白止叹了口气,回想起这几日,他对金翎倒是有几分喜欢,只是如今身不由己,实在是难以再收个徒弟。
“金姑娘,你听我说,你与其拜我为师,远比你独身一人要危险的多,前几日围攻我的人也都是些名门大派,想必就是因为我而找上你,也不会刁难你一个弱女子的。”
提起“弱女子”三个字,白止莫名想起金翎舞刀的样子,心里不觉一笑。
“我不怕危险。”金翎想也没想,依旧死死抓着白止胳膊,“当今世上最厉害的剑仙非你莫属,今日若让你跑了,我怕是再也找不到你这么厉害的师父了。”
白止眉头一皱,说道:“你也说了,我是剑仙,可你是用刀的,我也教不了你啊。”
金翎紧着说道:“天下功法都是互通的,能用在剑上就能用在刀上。”
她这般死缠烂打,惹得白止也是微恼,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白止面色一严,看着金翎说道:“好,拜我为师可以,但我所做之事极为危险,到时候难保你的生死,你可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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