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守城军、野战军。一个将军同时握有这三军的令符,依常理绝无可能。除非…他是王后。
王后很忙,国王更没闲着。
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钱从哪儿来,钱怎么分。一个国王可以残暴,可以宽仁,可以昏聩,可以贤明……但无论如何,上面四题必须答对。错了,就变成尸体,或者奴隶。
凭借落在手中的“二王子”,巫依洛从“大王子”处讹出了一笔巨款。大王子说什么也不肯交出“战象”,或许在他看来,那是比“妈妈的感情”和“弟弟的性命”更宝贵的东西。清尘没有坚持,她退了一步,要求加钱。
仅从赎金的数额,就能断定至少七、八年内,大王子是没有能力发动一场“国战”了。这样很好。
透过赎金的数额,清尘还能猜出,大王子多半抢劫了他自己城中的贵族与富商。他统辖的“奈德拉城”曾经是“达达利王国”的领地,因此“内库中的珍宝”和“钱库中的乌元”不会太多。超出“维持”所必须的部分,都要送去“王都”。
曾经的“达达利城”,如今叫“施沃茨城”。曾经的“奈德拉城”,如今叫“达达利城”。
“达达利城”本来就比“施沃茨城”更小,下辖的领地和收缴的税赋本来也比“施沃茨城”更少。去年一场恶战,今年又一番刮骨吸髓……接下去,会不会有内乱呢?清尘如此盼望。
凭借趁乱称王的原“依薇尔城”守将“马基亚-弗弗洛”的家人,以及他部下的家人,清尘讹到了另一笔巨款。不过这笔赎金是分批的,三年付清。人质也是分批送还,三年还尽。曾经的“依薇尔城”,如今的“弗弗洛城”,很小。“弗弗洛王”拿不出清尘的要价,又不能一口回绝。就算他自己可以把心一横,再娶再生,可他还有部下……
“弗弗洛”的情况,跟“大王子”又不尽相同。大王子的部下们多为贵胄,他们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家人就算赎不回来,也不至于被杀,顶多过得差些。贵族与贵族之间,总是沾亲带故。比如大王子的谋臣的女儿,管科摩多的儿子叫表哥。“弗弗洛”的核心部从则半数都是平民,如果女王真要下手,阻力会小很多。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清尘不愿做。她只想用赎金增强自己的国力,同时削弱邻国的。但如果“弗弗洛”过于吝啬,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清尘做得出。她会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我不只依据眼前的利益行事。不让我赢,那就双输。
长远而言,一个能谈判、讲信用且敢翻脸的形象,是最有利的。尽管一个靠“谋逆”上位的王很难说什么“诚信”,但上位之后的吃相仍是极重要的。追根溯源,所有国王的先祖,不是逆臣就是反贼。又有谁家的王城是“禅让”来的?中原顺帝国早期,有个念过两年私塾的反贼留下一句古言,其脍炙人口的程度,比“圣人”所有教诲加在一起还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盘了盘账目,清尘确认仅从财力而言,自己完全可以立即发动一场“国战”。不光因为敲诈了两笔赎金,更因为王城易主前的上一场“国战”本身就是盈利的。
以军力而言,最精锐的那批野战军,在上一场“国战”中折损颇为严重。虽然两个邻国的折损更重,尤其是在攻守战中两败俱伤的前“尼巴巴”,现“达达利”,能野战的力量几乎只剩那批战象。但攻城和守城的难益,究竟是不同的。带着五倍于敌的兵力再打一次尼昂要塞,未必能下。
更重要的原因是,人心不稳。这时候派谁出征都不合适。
派出莫维坦,内腹就会空虚。
派出墩墩陶,也不太敢。他原本没有称王的念头,被逼着造反之后,显然有了。现在憋回去了吗?不好说。反正清尘觉得,如果他带兵攻陷了邻国,多多少少有点“自立”的可能。
派出科摩多,可以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放心。他绝对不会造反!但叶玄觉得,他打不赢。这家伙适合剿匪,不适合攻坚。或者说,他更合适那种“先胜而后战”的局面。墩墩陶这种人,很考验统帅“驭人”的能力,他要是不服,就可能胡来。而科摩多这种人,只考验统帅“用人”的能力,把他放在正确的位置,就是良将。
眼下当务之急,是更加牢固地掌控住这个谋篡而得的王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熬着,时间久了,根基自然稳固。但他们不能熬。如果残影太快,他们太慢,这一步“闲棋”就成了“废棋”。
红土、黄土,两个世界的情况不同,稳固根基的思路也就不同。
“枯荣城”之所以稳固,主要是因为军队“长”在了木青儿身上。其次才因为叶玄容得下各方势力,能与他们互利共赢。就算把叶玄换成土匪,枯荣城也只会枯萎,不太可能失陷。
“施沃茨城”想要稳固,则必须双管齐下。巫依洛的存在要让足够多的人受益,莫维坦在军中要有足够高的威望。眼下这两根支柱都不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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