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张着嘴看了款冬半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事不宜迟,款冬写了一张通讯符,正准备朝着刚才的小太阳方向发去。
地面突然震了起来。
两人猝不及防的歪了一下,随即便稳住身形,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惊骇之意。
皇陵上方笼罩的结界突然松动,冲天的魔气爆发,引得整个龙骨山发生了地动。
此时正值凌晨,贵人们都在睡梦当中。门外吵杂声响起,巡逻的侍卫们惊呼着护驾。
屋中书架上的东西呼呼啦啦的往下掉,杯盏花瓶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摔碎。
杜若趁乱开门混入了救驾的人群里,放出神识查看情况,款冬也装作惊恐的样子跑到院中。
羌帝就住在款冬的对面房间,此时被赵顺和平野扶着,狼狈的从屋里跑出来。
地动持续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众人聚在院中空旷处,把羌帝围在中间,不敢轻举妄动。
“陛下!”
方云鹤哭喊着跑来,上前便扑在了羌帝的脚边,颤抖着声音叫道:“大事不妙啊!”
“国师,你来的正好!这再过一日就是祭祖大典了,为何会发生此等状况?”
羌帝又急又怕,俯身就把方云鹤从地上扶起来。
方云鹤此时抖得像个筛子,断断续续道:“方才…有人闯了祭坛…引得…引得星盘中…危星现世,列祖列宗震怒啊!”
杜若内心一惊:“不会吧?我刚才被发现了?”
在场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知所措。
羌帝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两眼一翻便直直的往后躺去。平野忙护住他的头,把人平放在地上。
款冬上前,拿出一颗药丸塞进羌帝口中,又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这才缓过劲来。
地动也不知还会不会再来,众人也不敢进屋内,只好找了一个石墩。孙吉脱下外袍在上面铺好,才扶羌帝坐下。
太子和季锦仁匆匆赶来,一进院便看到父皇面色惨白的坐在石墩上,连忙上前问安。
羌帝缓了缓呼吸,伸手指住方云鹤,艰难问道:“闯祭坛的贼人抓到了吗?”
方云鹤又跪下磕头道:“陛下!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平息列祖列宗的怒气啊!”
款冬两指抵住太阳穴,给杜若传音:“这人脑子有病?这样也能当国师?”
杜若嘴角抽搐,回道:“他就是个骗子。”
“如何平息?”羌帝闭上眼。
“需得陛下亲自带领所有皇室子弟进入皇陵,在先皇的墓室前祭拜…”
方云鹤一直在颤抖,声音越来越小。
杜若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方云鹤。
兄弟!你是怎么敢的啊!
刚地震完,你敢提出让陛下带着所有皇室,进皇陵?
“我觉得这个国师怕是活到头了。”款冬的声音传来。
杜若没好意思提自己曾经被他骗过十两银子,怕说出来被笑话一年。
不对,十八两。那个簪子后来赔了涟漪漫十三两。
羌帝闭着眼,仰头沉默了良久,慢慢睁开眼看了看即将升起太阳的东方。
“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
方云鹤头上的汗顺着脖子往下淌。
院中突然炸开了锅,太子率先跪下劝谏道:“父皇三思啊!这地动尚不知是否会再来,此时入皇陵实在是过于凶险啊!”
季锦仁也跟着跪下:“是啊父皇,您的龙体最重要!”
“够了!”
羌帝突然喝道。
“朕意已决,你们现在就回去换祭服,随朕入皇陵,求列祖列宗的原谅。”
羌帝扫视一圈,又想起皇室子弟还有自己的堂兄,连忙唤孙吉去通知荣国公父子俩。
杜若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要不是方云鹤身上没有魔气,都要怀疑他是魔界派来的卧底了。
恍惚中听到款冬的传音:“这么危险的事,羌帝也敢信?”
“或许就是因为此事关系过于重大,羌帝才料定方云鹤不敢说谎。”
两人相视一眼,这下事情麻烦了。
所有计划被打乱,此时的羌帝就如惊弓之鸟。
款冬给他下了些毒,让他双腿失去知觉。
谁知羌帝更慌了,认为是因为自己没有马上进皇陵赔罪而导致的祖宗降罚。
于是一边派人去催促正在换衣服两个儿子和荣国公父子,一边令禁军抬着自己先行赶到皇陵前的祭坛。
杜若只好去找赵顺,表示希望能跟着一起进皇陵。
赵顺正准备去挑人随行,下意识的拒绝道:“你一个女孩子,别去那种地方,怪吓人的。”
杜若认认真真的看着赵顺的眼睛。
“顺子哥,你还记得我是怎么进宫的吗?”
“当然记得,当初二皇子遇刺,还是我从悬崖下把你捞上···”
赵顺突然怔住。
当初自己在悬崖下找到二皇子时,杜若是昏迷状态,先入为主的对她产生了一个柔弱小女子的印象。
后来她入了侍卫所后,又因为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以及训练时的弱势,导致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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