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依然不在乎。
家里的日子好过起来,大院的众人眼红,徐庆心知肚明。
不过无所谓,他们眼红随他们去,就像这冬季要下雪,拦不住,那就让它下吧。
总归会有停的一天,总归会云消雾散,太阳出来。
徐庆掐灭烟,望着白茫茫的雪,将分散的思绪收回,转身去瞅那辆冰冷的令人无法触摸的自行车。
车子买下的这几年,顶了不少事,上班下班快了不少,就算是去国营商店买东西,有自行车,往横梁或后座一放,人能轻松好多。
哼哧哼哧地背,路上花费时间多不说,还累的要命。
但话说回来,徐庆以前没车是没车,还真没怎么背过,他没有,别人有啊,院里有许大茂,厂里还有老同学,现在的小舅子马解放。
徐庆找他们俩,车子总能借到。
眼下徐庆用温热的手,攥着冷冷的车把,闲来无事,蹲下身子,将屋檐下方地面的积雪,捧了一把,双掌压实,用雪对车子上的污渍擦蹭起来。
徐庆没三大爷那么勤快,一得着空儿,就去擦车、洗车。
也没许大茂那么懒,十天半个月不收拾一回。
徐庆保持每个月清理一次,不让自行车看起来太脏,当乾部的,体面还是有必要维护的。
要是整天邋里邋遢,这就不太像话了。
徐庆捏着雪擦了一会儿车,双手就被冻的发红起来,但没一小会儿的功夫,双手又开始由手心发热。
徐庆不禁想起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老话,据说冬季手长冻疮的话,用雪洗上几次,就会好转。
到底是不是真的,徐庆不太清楚。
冻疮他没生过,但这话能流传下来,应该是有些道理的。
徐庆忙碌了一阵,隔壁小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小丫头穿着厚棉袄,迈步走出屋,瞧见徐庆,俏脸露笑道:
“大哥,你这么早就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多陪陪我嫂子。”
徐庆拍掉手中沾满泥污的雪,站起身道:“睡不着了,起来擦擦车。”
小丫头吸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寒颤,望着徐庆冻红的双手,脸上露出责怪表情,“大哥你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儿,你用雪擦车干啥,等待会吃了早饭,我端一盆热水出来,帮伱收拾。”
徐庆看着小丫头,笑而不语。
住在城里,大冬天的,是真没事可做,而平时休息,也没啥事要忙。
每个月上班,厂里发工资,其余时间,就算是想搞点其他副业,这年头也不允许。
不然,大院里为啥总会有那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还不是闲的闹的。
要是城里人天天从早忙到晚,贾张氏哪有时间跟人怄气,二大爷家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哪有功夫跟刘海中叫板。
说起刘光天和刘光福这俩兄弟,徐庆这几天倒是没怎么在院里瞧见过,也不知这俩人是工作忙,还是在鼓捣其他事儿。
徐庆对此也没太多留意,这俩兄弟不是啥善茬,他也并不怎么想理会。
早上十点多钟,雪停了,天却灰沉沉的,云层压的很低,貌似今天还会再下。
徐庆在屋里和二弟爱国,媳妇静红,还有小丫头,四人刚准备吃早饭。
院里突然传出了自行车的清脆车铃。
叮铃铃的声响,在后院瞬间响彻。
“姐夫,你跟我姐起床没?”
听见屋外传来马解放的声音,徐庆与静红对视一眼后,放下手中的馒头和筷子,转身下炕去开屋门。
然而,徐庆还没走到屋门口,马解放就掀开门帘,推开屋门,自个走了进来,同时将屋外的冷空气也放进了屋里。
马解放一进屋,伸手摘下脑袋上戴着的火车头帽子,一边使劲地抖着上面的雪花,一边朝徐庆和静红道:
“姐夫,五姐,你们怎么才吃饭,我都在家早吃过了。”
“吃过了是吗?那正好,我就不让你姐夫给你拿碗筷了。”马静红朝马解放怼了一句。
马解放冻红的脸颊上,顿时露出一抹不乐意。
“五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上你家来,都不给我管饭,我待会回去,告诉咱爸咱妈去!”
马静红眼神一翻,白向马解放,哼哼一声,没接茬。
姐弟俩从小,没少拌嘴斗气,马解放更是受了不少欺负。
想在静红面前占便宜,马解放这辈子怕是没戏了。
身为姐夫的徐庆,对此司空见惯,一旁的小丫头和徐爱国俩人,也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懂事的小丫头,勤快地去厨房拿了一对碗筷,放在坐在炕沿上的马解放面前道:
“解放哥,你在你家里吃了饭,来我家了,再吃点,不占肚子的。”
马解放嘿嘿一笑,抬头望着小丫头,哼哧道:“还是晓雅对我最好!”
马解放说完,扭头朝徐庆道:“姐夫,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跟我姐结婚后,一点爷们样都没了,连我姐都管不住,你真令我失望!”
徐庆抬手朝马解放的脑袋敲了一下,像静红一样,也给递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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