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锅子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横冲直撞的向那个捞鱼的中年男人冲去,枪就藏在他的袖筒里。
老头儿安安稳稳的坐在轮椅上,小眼睛眯缝着,空荡荡的裤管儿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可我已经在他冰冷的脸上读出了愠怒。
朽木之身,残年之人,大老鼠这份不动声色的杀机让我感动一丝的恐惧。
快刀不沾血。
我恍然记起王响亮曾经对我说起的一句老话。
王响亮是大江湖里抽身而退的后生,可总归尝过大江湖里的血腥,这句靠着刀枪品出来的老话落在白起身上,说不出的恰当。
“不至于动枪吧?”
我看着李锅子袖筒里露出来的枪管儿,有点怵头,冲着老残疾说了一声。
老残疾慢悠悠的扭头,慢悠悠的瞅我一眼,慢悠悠的笑了。
“听天由命,人总有个死的时候。”
白起冲我扔出四个字儿,脸上的淡漠好像看透生死的哲人。
这残疾真够无耻的。
您他妈两条腿儿都没了您不还好好活着呢。
我冲着老头儿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心里发着牢骚,嘴上一句话没说。
我最讨厌这种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打完饱嗝就随意谈论他人生死的大人物,一点都他妈没人性!
我给老丈人在心里竖了一个中指。还是我家白小纤好,整天喊着打打杀杀。可生死之间比谁都温柔。
我不是个事儿妈,可也不能见死不救,捞鱼是挺没素质的,可再没素质也不至于被一枪崩了脑袋。
我亲眼见过李锅子杀人,对他的杀伤力,我是一点儿不怀疑的。
眼看着李锅子走到了那人跟前,我小跑着跟一溜儿风似的刮了过去,挡在了俩人中间。
中间男人愣愣的看着我。眉头一皱,渔网留在了半空中。
“你干嘛?”
男人警惕的瞪我一眼,问道。
干嘛?!
我他妈救你呢。
“那个……哥们儿,那边儿老头儿刚放下去的鱼,让你一网子全都祸害上来,这事儿不道德。”
我眨巴眨巴眼儿,抿抿嘴,组织着措辞,试图让我的话听起来柔和一点儿。
我害怕这楞小子不知道好歹。
男人一愣,倒是没急,脸先红了。低头看看小女孩儿,又看看网子里的鱼苗儿,最后冲着我尴尬一笑,一副羞答答的表情。
“对不起……是她……刚才老是哭,我想着捞点鱼上来逗她玩,真对不起,真对不起……”
男人抖抖网子里的鱼,又指了指身边儿的小姑娘,惶恐的冲我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么一来我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男人长的很白净,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看气质倒是和我有点相似,我一愣,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下去了。
小女孩儿拽拽我衣角,可怜巴巴的抬头看我。
这孩子长的粉嫩可爱,竖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发鬓上系着一个粉红色蝴蝶结,她身上穿着一件花裙子,干净净水灵灵的,五官和中年男人竟是九分的相似,简直就像从中年男人脸上抠下来又复制到小女孩儿脸上一样,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哥哥,对不起,是我让他捞的。”
女孩儿童音入脑,我心一下子软了,这事儿现在整的,反倒我像恶人一样了。
我回头看到不远处,白小纤她爹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刀子似的眼神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飕飕的飚过来,跟他妈座山雕转世似的。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弯下腰去问她。
“我叫邱若泠。”
小女孩儿甜腻腻的说道,我发现这孩子一点儿不怵生人。
“先让大哥哥把鱼放了,回头大哥哥给你买好吃的,行不?”
我搓搓手,大尾巴狼似的低头看着小女孩儿,忽悠她。
小女孩儿一撇嘴,两滴眼泪儿流了出来,一抿嘴,摇摇头。
好嘛,这萝莉杀伤力太大,我也没法子了。
我摊摊手,看了李锅子一眼,李锅子袖口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
我赶忙又把这个大秃头挡在身后,我算发现了,李锅子和白小纤都他妈一个厂里出来的产品,除了杀杀杀脑子里就没装别的。
“小妹妹,这鱼呢,是那边的老先生养的,如果你要真喜欢这些鱼呢,先过去问问那位老先生,做人呀,一定要懂礼貌的。”
对白小纤她爹那张臭脸我是没办法的,可我想起人们常说年纪越大越喜欢小孩儿,眼前的小萝莉粉嫩可爱,我不信白起那颗心是石头做的,我想带着小女孩儿过去问问。
邱若泠点点头,抬头看着我。
“哥哥,我可懂了礼貌了。”
真他妈把我萌化了!
“你领着孩子一块儿过去吧。”
我看看中年男人对他说道,男人似乎很是通情达理,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跟我朝着老头儿白起走去。
“张一凡,我们家老爷不见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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