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西陲,庆德郡。
城门附近,出城入城之人,行色匆匆。
郡城日落后关闭城门,若是赶不上趟,守城的各位大爷,可不管你是谁。
再想出入,就得等明日。
城门口人越来越少,夕阳只剩一半挂在山尖。
城头,守卫忽然瞥见,远处有一小队骑兵,正朝着城门口而来。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一看,那骑兵穿着的,竟是西楚甲胄。
守卫一愣,手中的号角悬停在半空。
二十来人,这真是西楚骑兵?
难不成这么点人,就想进攻郡城?
开什么玩笑?
守卫想了好一会儿,是不是哪位庄主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刚回来?
二十余骑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终于有人察觉不对,迅速吹响号角。
“敌袭!”
“敌袭!”
“敌袭!”
城门,负责关城门的士卒,立即动了起来。
庆德城头,在守卫呼喊声中,城防士卒们探头往下看。
所谓的敌人,就是那二十来人?
士卒们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有大军,彼此眼中尽是疑惑。
敌袭?
二十来人就敢进攻郡城?
这是敌人吗?
城门关的很快,二十名骑兵虽然不慢,不过到城下时,大门已经关上了。
“你们是什么人?”城头守将喊话。
“我们是二庄主的亲兵,执行任务刚回来,开门!”
“二庄主的亲兵,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二庄主的命令,你也配知道?开门!”
今日负责守城主将,是五庄主窦载的人。
被呵斥了几句,他反而更相信这伙人,不是敌人。
二庄主裴辙脾气火爆,他手下亲兵,哪会给别人好脸色。
再说,要是敌人,何必穿西楚甲胄。
穿十八庄盔甲,岂不是更容易取的信任。
退一万步,就算这些,都是敌人,又能怎么样?
庆德郡外,是一片开阔地,根本藏不了大队人马。
十八庄的斥候,也不是摆设。
不可能有大军接近庆德郡,十八庄没有察觉。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该放他们进城才是。
若真是二庄主的人,他可惹不起。
守将下令开城门。
开门时,他也留了个心眼,让城门附近士卒集结,以防万一。
城门一点一点打开,还未完全大开,两股黑色旋风,突然刮进城中。
一队守卫还未反应过来时,十八骑,尽数冲入城中。
“敌袭!”
城头之上,这一次的号角,无比响亮。
郡守宅邸,十八庄仅剩的三位庄主,正在吃晚饭。
“二哥,军师去了狻猊山,已有十多天,怎么还不回来?”
“想必那狻猊山,看我十八庄如今实力大损,不想与我结盟。”
“我不觉得,军师既然敢去,就有八成把握。兴许是有别的事,耽搁了也说不定。”
厉正看了眼窦载,问道:“我们的攻城器械,还得等多久?”
“大哥,快了,最多二十日,第一批器械就能打造完。”
“庆德郡附近,还有男丁吗?”
“不多了,能征募的人手,都已征募。现在我十八庄已有十万人马。”
“老二,加紧训练,一个月后,老子要再会会苍家寨!”
“报——”
厉正话刚说完,屋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
传令兵也不等通传,直接冲进屋内。
“报,大当家……”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什么事?”
“西楚、西楚的人,打进了东门。”
“什么?”
三位庄主同时站了起来。
“西楚?”
“西楚?你没看错?”
“不曾看错,那些人穿的都是西楚盔甲。”
“斥候营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厉正怒视窦载。
窦载也是纳闷,整个炎州附近,都没有西楚大军驻守。
怎么可能会有西楚军队突然杀进庆德郡,斥候一点都没察觉?
从地下钻出来的不成?
“回大庄主,那西楚贼人,只有十八个!”
“多少?你再说一遍!”
裴辙竖着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
“十八个。”
“妈的,一群废物,能被十八个人冲进城内?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裴辙怒气冲冲出了屋。
“来人,拿我双锤!大哥,五弟,你们先吃饭,我去收拾贼人。”
“二庄主,那、那十八个人,各个骁勇,您不可大意啊。”
“骁勇?能骁勇到哪里?再骁勇,也只有十八人。我郡城内,可是有四万人马,还怕十八人?”
裴辙头也不回,出了郡守府。
背后,厉正听说只有十八人时,已经坐了回去。
唯独窦载,一脸忧愁。
今日守城之人,是他属下。
那人他知道,有几分本事,就算不小心放十八人进城,也不至于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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