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华长利说:“走,去后山村。” 小郝和米粒坐在车后座,郝心怡坐在副驾驶位,华长利开车往后山村驶去。
华长利问:“张铁江儿子张大勇要咱们赔偿的事,到底得赔多少?”
郝心怡说:“这事你负责办,我看你再跟他们谈谈。”
华长利道:“最近张副镇长挺积极,他提出赔120万,这价咋样?”
郝心怡皱眉:“我觉得太多了。一个自杀的人让咱们赔偿,简直胡闹!不过你提的抚恤金那办法还行,但没赔这么多吧?”华长利骂道:“张大勇这小子真把咱们当提款机了!买房钱不够就来薅羊毛,看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给钱又怎样,有本事让他告去,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大不了我出庭应诉。”
郝心怡说:“我信你能赢。其实多数领导都不同意赔这么多,二三十万还能接受,120万可不是小数目。虽说现在乡镇有钱了,但放过去,挣120万对咱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华长利看向郝心怡:“你支持我应诉吗?我出庭。”
郝心怡果断道:“当然支持!张口就要120万,当咱们是冤大头?再说张大勇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他脑子还能比你好使?正好趁这机会锻炼锻炼——输了大不了给120万,赢了说不定一分不给!就算赢了,咱们想少给点也行,但我相信咱们不会输。”
说话间已到后山村。这里风景极美:陡峭的山峰直插云霄,山脚下海浪河清澈见底,几个渡口处有人划船游览。上次陪县领导来,就发现这里乱收费严重:岸边标价10元的船,上船后收50元;半尺长的鱼卖88元,一盘小山菜要50元。这种乱象若不整治,旅游区只会越来越冷清。
几人在人群中走了一圈,仍见不少游客面露不满。华长利提议:“郝书记,咱们找家农家院亲自体验下,抓个现形。”
郝心怡点头:“行,你挑地方。”
米粒笑着说:“看看他们怎么‘宰’咱们。”不到两公里的河边,坐落着近百家大小餐厅。不少餐厅空无一人——这都是乱宰客的后果。
几人走了一圈,华长利看中一家规模不小的“河上人家”餐厅,外观还算整洁,便问:“就这家怎么样?”郝心怡笑道:“听你的,我们跟着你。”华长利拍拍胸脯:“行,我今天装回‘老大’。”郝心怡打趣:“行行行,你是大哥,我们都是小妹随从,听你指挥!不过钱得你出,我兜里可没钱。”华长利爽快应下:“不管多少,今天我包了——但咱们可不花冤枉钱,是来了解情况的。”
一进店,两名30多岁、模样周正的女子笑意盈盈迎上来:“几位贵客快请进!我们这儿有上等江鱼、新鲜野菜,保准吃得满意。”华长利应了声“好”,率先踏入,其他人紧随其后。华长利坐下说:“把菜谱拿来看看。”
脸盘稍大的女人立刻递上菜单。华长利逐项翻看,虽有些菜价偏贵,但整体还算合理。看到“时令江鱼”标价88元,他点了两斤,又要了些其他菜,随后催促:“抓紧上菜。”
几人表面镇定,心里却暗忖:这价格看似正常,不知接下来会不会有猫腻。几人边吃边聊,欣赏江上风景。郝心怡说:“后山村旅游得好好开发,现在完全是野蛮生长,价格乱、服务差,得投钱规范管理。”华长利摇头:“这种地方投钱没用,集中管理只会让钱落进某些村干部腰包,只要价格在游客承受范围内,适当引导就行。”
吃完饭后,华长利喊来胖脸女人结账。对方敲了敲计算器,笑道:“总共3880元,抹个零头,给3800就行。”
郝心怡惊得挑眉:“六个菜3800?不是明码标价吗?这两条鱼多少钱?”
胖女人堆笑解释:“您点的江鱼88元不是每斤,是每两。两条鱼快三斤,就是2600多。山野菜每两50元,这一盘近一斤,快500块。两盘就快3000,其他菜加起来1000多,3800真不多。”
华长利看向郝心怡笑了笑:“郝书记,咱们这算歪打正着抓了现行。要不你给镇市场管理所所长和后山村马书记打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
郝心怡点头应下,刚拿出手机要拨,胖脸女人见状意识到惹了麻烦,急忙跑到后厨喊出个梳寸头、胳膊后背纹着图案的年轻男子。
男子冲过来质问:“你们什么人?来讹诈的?”
华长利淡淡道:“3800是吧,我现在交钱,麻烦开发票。”
男子皱眉:“发票没有。”
华长利追问:“正常消费怎么没发票?开个白条也行,写上饭店名和你名字。”
男子上下打量他们:“你们到底干啥的?”
华长利反问:“吃饭的人,跟你有关系吗?”
郝心怡刚拨通电话,手机就被男子一把抢走:“算了算了,钱不要了,你们赶紧走!”
华长利正色道:“这可不行,说好了3800,哪能说走就走?你抢手机这事性质更严重了——我们本来要打给市场管理所,现在只能打给派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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