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之后,白挽刚关上房门便把身上厚重的锦袍给脱了下来,天知道她已经忍了多久,如今脱下来之后只觉得全身都是汗。
透过窗户的风一吹,这才感觉身上舒坦了一些。
头上的簪子被她一根根的拔掉,头发散落在了脑后,她这才顺势躺在了美人榻上,闭着眼睛便逐渐的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突然被人轻轻的推醒了过来,是刚被派遣过来服侍她的婢女,她并不能叫出名号来,却听到这婢女行礼道:“娘娘,皇上刚才让人传话过来,说是让您去夙星殿用膳。”
白挽听到此皱起了眉头,平日里他一向是自己在夙星殿用膳食,怎么今日却让她过去呢,她从榻上扶着头坐了起来,心想如果说不去定是会让他不悦,况且也没有几天的时日了,她还是莫要节外生枝的好。
想到此她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只点了点头。
白日里的妆容卸掉了之后,便露出一张看起来清冷素净的脸来,白挽本就不想费劲讨好他,自然也没有再施妆,只让婢女在头上给她重新挽了一个发髻之后便站起了身。
白色的衣衫她已经许久未穿了,如今只选了一件绿色的褶裙穿在了身上,她的皮肤本就白,穿着绿色显得人更白了,可面色又是疏离的,侍候的婢女不由的在心中想到,这白嫔娘娘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般,也不知在陛下面前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轿辇一路抬到夙星殿之后,门被推开,白挽只身便走了进去,现如今还早,膳食并未传上来,她只见张堇正在桌案前拿笔批着奏折。
本不欲向前凑,可见他抬眼望了过来,白挽只能就近拿起桌边的茶倒了一杯,然后抬步走到了桌案前放下:“参见陛下。”
张堇扶她起来,略带责怪的道:“以后只我们二人时,莫要再行这些虚礼。”
白挽点头称是,面上却并没有任何别的表情,只叫张堇一时之间拿不准她在想什么,于是他只拿起案边的茶喝了一口,触口竟然是冷的,他也没有在意,只一口抿了下去。
白挽看着他桌案上放着的奏折还有大约十多本,被码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桌角,毛笔笔架上足足挂了将近十根,从粗到细,且每一根笔看起来都价值不菲,不免在心中感慨帝王果真在这个世界是既得利益者。
见她一直盯着桌上的笔看,张堇以为是她喜欢这些笔,于是便温笑着开口询问道:“你若是喜欢,我让景元送一套去你宫里。”
白挽听到此话回了神,只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低头垂眸道:“不用,我只是看一眼,要来也并没有什么用。”
张堇见她神色中带着一丝落寞,不由的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才道:“你现在可仍旧怨怪朕?”
白挽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于是皱眉道:“并无。”
张堇显然是不相信她这样一番话的,但出于男子的自尊心他定是也听不得她口中说出的怨怪之语,只能转换话题道:“我见你对天相十分感兴趣,正巧半月之后便是五星连珠之时,到时候朕带你去观星台观赏一番。”
白挽听到此言脸顿时便白了,随后似掩饰一般的向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了手里。
握着手中的茶杯,她一时之间不免有些走神,许久之后才道:“臣妾对天相并不感兴趣,况且宫中也能看到,何必要去观星台。”
张堇想了想觉得也是,宫里的高处自也是能看个清楚,况且在宫里还要安全些,如若出宫变数太大,未免让人不由的忧心,况且她如今才刚刚顺服了些,若是出了宫之后又生出些不该生出的想法可如何是好。
于是他便坦言道:“既然你不愿出宫,那在宫里看也是一样。”
白挽的心这才稍稍的安定了下来,然后抿着唇轻轻一笑,这一笑竟然让张堇不仅眸色深了些许,便一时情不自禁在她嘴上啄了一下。
只要那天不离宫便好,只要不离宫便能找到机会奔向那湖里,若是离开宫,才当真是无计可施。
用了晚膳之后,张堇也没有再留下批奏折的意思,只道时辰已晚,便跟她一同回了她住的宫里。
浴桶中早已经盛满了热水,上面还撒着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瓣,白挽遣退了侍奉的人之后,只迈步进去在里面泡着。
外面等候的张堇因为闲极无聊,又已经沐浴过了,所以只拿起一本《礼记》在手中看着。
听到了里面水声已经停了,他的神思不免从书上落到了从里面出来的白挽身上。
他望着白挽缓缓走过来的身形,莲步轻移,身姿纤弱,当真是书中弱柳扶风的美人走到了现实当中,似乎无论看多少遍,他还是能从她身上获得惊艳之感,她的性子虽冷,但他却不知为何,总有些昏了头的想着她,念着她。
人已经到了床边,张堇手里虽拿着书,可心中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一股幽香拂过鼻尖,张堇霎时间便合上了书,然后一双大掌十分熟练的落到了白挽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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