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前王有哲给他通风报信估计也不会亲自去,下面应该还会有别人跟那家澡堂子做联络。
王有哲死了,之前帮王副局长跑腿的人估计会直接成为线人,为他们通风报信。
看来有必要去津门警察局一趟,先弄清楚玉泉澡堂的老板有没有问题,然后再回头来处置钱富鑫。
檀润青让王仲春把钱富鑫先关起来,自己离开公学道路15号,到警察局去找林广白。
彼时林广白还在办公室里跟自己两名亲信手下开会,听说檀润青来了,连忙迎了出来。
“润青,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有件事要跟你单独聊聊。”
林广白立即把他让进办公室,示意两名手下先出去,自己亲自给檀润青泡了杯茶,然后才道。
“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你说。”
檀润青也不绕圈子,直接单刀直入,“你跟玉泉澡堂老板孙喜贵打过交道吗?”
“没有。”林广白摇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前两天孙喜贵倒是托人给我带话,说想请我吃饭,最近我刚接手,局里的事太多,所以回绝了。”
林广白的话檀润青还是相信的,毕竟自己来之前他被王有哲弄到唐沽去,所以孙喜贵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现在王有哲死了,林广白做了津门警察局的实际掌权人,孙喜贵来巴结他也是正常的。
“据我得到的情报,玉泉澡堂给熟客提供大烟,你们警察局内有他们的内应,我推测应该是王有哲,但是现在王有哲死了,他估计会来找你,同时之前帮他跑腿的应该也会继续。”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表哥你做这个位子很多事情不可能太认真,但是唯独烟土这块绝对不能通融,这是窝国殃民的事,至少不能再像王有哲在的时候那样成为他们的保护伞了。”
林广白连忙道,“我明白的,最近因为刚接手,千头万绪还没理清,所以有些工作还没来得及展开,看来要对下面的人进行一次彻底整顿才行了。”
檀润青却摇头,“不,这事不宜大张旗鼓,明天你先告诉手下几名处长,接到线报玉泉澡堂给客人提供大烟,要对其进行一次突击搜查,先不要说明具体时间,看看谁会主动来向你打听搜查的时间。”
“打听的人很可能就是之前帮王有哲跑腿的线人,你先把时间告诉他,我会在那个时间派人去澡堂,看看他们会不会有异常。”
“如果第一个主动来问时间的没有异常,你再一个个叫进来告诉他们不同的时间,哪个时间段出现异常就说明哪个人有问题。”
“当然,时间最好错开,一个人一天。”
林广白听后,觉得有道理,“明白了,不过现在天已经晚了,只能等明天再说,第一个时间定了之后我立即打电话给你。”
檀润青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好,我等你电话。”
回到森林路34号,姚志明和卓天成看到他,立即过来汇报今天查找栖川俊秀的结果。
檀润青让他们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这才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姚志明立即抢先道,“站长,我亲自去日租界找兴德洋行的伙计了解栖川俊秀的情况,他们给我描述了那个人的长相,还挺详细的,可惜我不会画画,不然就画下来了。”
檀润青回头问卓天成,“你呢?”
卓天成摇头,“我的人去码头问过,但是那些人说晚上太黑了,看不太清楚,没有人记得那个人长得什么样。”
檀润青点点头,然后从抽届里拿出纸和笔,这才回头对姚志明道,“你再详细描述一遍,我来画。”
姚志明一脸钦佩地看着檀润青,“站长竟然会画画?”
檀润青笑着点头,“会一点,小时候母亲教过我一点素描。”
这是实话,母亲安娜曾经学过画画,这个身子原主小时候确实跟母亲学过,所以檀润青展示这个技能并不突兀。
姚志明立即开始描述他从兴德洋行伙计那里听来的关于栖川俊秀的相貌特点,檀润青一边听一边画。
其实栖川俊秀的样貌他比谁都清楚到底是什么样,但是他故意画得只有五分相像,但是即使是犬养次郎看了也会说有些像。
画完之后,姚志明拿着那张画像瞪大了眼睛看了半晌才感叹道,“站长,你真神啊,画得太像了。”
檀润青知道他在拍自己的马屁,所以并没有太当回事,只是笑笑。
“把这张相拿去拍照,多洗几张发给兄弟们,让他们去照着画像去找。”
“知道了,我这就去拍照。”姚志明拿着相处欢天喜地去了。
卓天成心情却有些复杂,他是真担心栖川俊秀被抓住。
虽然那人是日本红党,但是万一他跟种花家红党有迁连,没准就会连累自己的同志。
所以他决定向把这件事向组织上进行汇报,万一栖川俊秀真的跟国内的同志有联系,至少让组织提前通知那位同志离开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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