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庄主不在,唐厚也久久不归。薛玖不好单独与唐殊独处太久,借故醉了,便回去休息。
唐殊一路相送,倍加殷勤。薛玖也不时的撩拨几句,逗唐殊花枝乱颤。
唐殊把薛玖送到唐庄内一处幽静的院子前。对薛玖说,“公子今夜暂且在此处委屈一晚吧。”
薛玖道,“劳烦小姐,多有打扰了。”
唐殊对着薛玖福了一福,指了指旁边的院子道,“我就住在那里,公子有什么需要,差人来吩咐一声便是。”
薛玖回礼,“多谢。”
言罢,唐殊便与薛玖道别。刚走没几步,唐殊突然回眸,对着薛玖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来,瞬时星光暗淡,月羞入云。
薛玖也报之一笑,然后目送着唐殊步步生莲的离开了。
薛玖转身进了院子,一边走上几节台阶,一边对徐禾说道,“这院墙有些高啊。”
徐禾回答道,“进庄之前就发现,唐庄的院墙比一般的人家高。这院子仿佛更高些。想是这唐庄附近不太平,有很多匪患的缘故。”
薛玖点头道,“不容易啊,都不容易啊。也亏他在这匪患之地还能富甲一方。”
而后转过来问徐禾,“这酒不错吧?”
徐禾道,“着实纯醇浓厚。”
“大家也都喝了吧?”薛玖问。
徐禾道,“大家出来护卫着少爷,哪敢沾酒。”
薛玖说,“可惜了,这可是上等的谷酒。如今战火不断,能喝到用粮食酿的酒就已不易了,何况此等美酒?大家也是只有眼福没口福啊。”
徐禾想了想,突然靠近薛玖小声说,“少爷,我明白了,我让他们今晚小心些。”
薛玖问,“此话怎讲?”
徐禾答道,“厚藏必亡。这唐家在匪患之地,竟然能富甲一方。想其不是强过匪患,就必是匪患。不可不防。”
“唐庄主如此厚待我,咱们这样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薛玖问。
徐禾答道,“君子坦荡,不求诸人,反求诸己。我们有所顾忌,他自然能理解。就怕他不是君子。”
薛玖笑道,“人常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是这个道理了。你交代下去吧。”
“是。”徐禾应道。之后便看薛玖走进屋里去了。他突然想起舅舅陈无分交代自己的话,“侯爷虽年少,但乃人中龙凤,他朝前途不可限量,这是你的机会,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你若让它从自己手心流走,你会后悔一辈子。千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伺候着,切莫疏忽大意。”
徐禾回味刚才薛玖对自己说的话,貌似碎话闲谈,实则是在提点自己,好在自己反应过来了,不然薛玖这次的试验,自己估计就要丢脸了。
徐禾告诉自己,以后定要多加留心,这个威震西北的小侯爷,看似散漫随意,其实实在是深不可测。
薛玖进得房中,回忆着与唐敕的相遇,虽说他拾到大雁确属偶然,但一个堂堂庄主只带一个人出现在山中却很蹊跷。更何况那个下人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更不可以思议。再想到入得唐庄后,主人对自己的各种迎奉,他们当真不怕自己这二十几人也是山中的匪徒?再后来唐厚送唐敕一去不归,难道他不怕他的侄女与一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惹出闲话?看唐殊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在有意撩拨。虽然自己觉得也该当如此,但唐殊的戏有点过了,那羞态多半是装出来的,眼中的笑意里也有着一抹仇恨的底色。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动机是什么?
图财?看看这唐庄的阔气,大可不必了。图色?可能性很大,当小心自己的贞操。
想到这,薛玖不觉得笑了起来。看来他们多半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所以有意靠近,那么目的呢?
巴结?那不会走这么多弯弯绕。谋害?应该是这样的,如此说来他们就必是北齐的间谍了。
薛玖轻声的自言自语,“你是饵,我为鱼,踽踽独行徐再徐。我做饵,你当鱼,跃跃争钩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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