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项乐章身上。
几个不久之前见识过项乐章对对子的人,反应很快地接话道:“同意!”
“我看行。”
“没问题,就这么办吧!”
胡梭满意地点点头,看向了项乐章,虚情假意地问道:“项先生,你愿意吗?”
项乐章耸耸肩。
“如果大家都没意见的话,我无所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胡梭哈哈一笑,说:“以项先生你的人品和水平,我相信你会是一位合格的代理评委。”
“行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现在,请看题——”
说着,他抓起笔,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上联誊写到了白板上。
在他写的时候,围观的人低声议论道:“所以,那位‘项先生’到底是谁啊?是什么知名作家吗?我脑子里怎么没有这号人物?”
“我知道他。他不是什么作家,但确实挺知名的——他是个明星,大明星!听过今年春晚的《青花瓷》吗?他唱的。”
“道理我都懂,但是……让一个戏子来暂代评委,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意?诶,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我们这个活动不是只有作协的人才能参加吗,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不要一口一个‘戏子’好不,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论对对子,你说不定还比不过他呢!”
“哟呵,那么神?”
“哼哼,我一看就知道,他对对子的时候你不在场。我跟你说……(以下省略233个字)”
不一会儿,随着胡梭的一声假咳,议论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题目已经写好了。”他对着手中的麦克风说:“我给大家念一下吧: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
“嚯!”
项乐章旁边的一个胖子“啧啧”两声,说:“不愧是老胡,这上联有点意思的呀。”
胡梭耳朵尖,听到了这句夸赞。
他哈哈一笑,说:“过奖了,过奖了!大家加油吧。如果有朋友对出来了,请把下联交给项先生——也就是我手指着的这一位。谢谢。”
说完,他正想关掉麦克风的电源,人群中就传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对出来了!那位代理评委,听好了:地精下地,地绊地精腿!”
那个年轻男人的普通话非常标准,项乐章毫不费力地就听清楚了他的下联,并且猜出了他所用的每一个字。
但还没等项乐章点评,另一个带有粤省口音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这个太牵强了。山羊好歹是现实里存在的生物,怎么能用一个神话物种来对呢?
“况且,‘地’怎么绊腿?能绊腿的应该是石头之类的东西吧。
“总之,你这下联对得不太行。还是看我的吧:海鸟下海,海没海鸟嘴!”
第一个年轻人当时就不乐意了。
“就你这水平还来找我的茬,你以为自己对得有多好?你觉得你的鸟嘴能跟羊角押韵吗?”
“扑哧。”
衣叶帆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不愧是玩文字的人。
在指出对方下联的错误的同时,居然还能不(shi)着(fen)痕(ming)迹(xian)地骂人家一句……
真有意思。
第二个人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特么骂谁鸟嘴呢?!”
眼看着场面即将混乱起来,项乐章终于开口了:“别吵了,二位。”
“我觉得你们刚刚说得都挺对的。
“第一位朋友给出的下联比较牵强,而第二位朋友给出的下联押不上韵——虽然第一位的也没能押上——所以,不好意思,你们的下联都不合格。”
“我们问你的意见了吗?”
第一个年轻人皱眉说道:“我们文化人讲话,你个戏子插什么嘴?”
“你算个屁的文化人!”
第二个人因为那句“鸟嘴”,还在气头上。
他指着年轻人说:“对个对联都对成这样,还好意思自诩文化人。我们文化人丢不起这人!”
“是是是,你对得好,你的鸟嘴可太有文化了。”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刻意压低了的笑声。
这样一闹,许多人连对对子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将胡梭的上联抛到脑后,竟开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这两个家伙吵架。
看乱子不比对对子有意思多了?
胡梭也躲在长桌之后,双臂抱胸,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这出好戏。
他丝毫没有介入的想法。
甚至还把想要去打圆场的老万给拦住了。
另外一边,项乐章实在是忍无可忍,猛地拍了拍桌子。
“别吵,别吵!
“你们不想对对子,别人还想对呢。
“如果你们实在想吵,大可以去外面吵个够。不要影响别的朋友好吗?”
“我们出去?”
那个年轻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们是粤省作协的会员,这个公开文学交流会是为我们举办的活动!我们没把你这个外人赶出去就不错了,你居然有脸让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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