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很是庆幸,要是他真的开始夺嫡了,一切就太迟了,那种事就像是毒品,沾染上就不可能再有放弃的可能。
“想好了?”
“想好了!”
李恪依靠在灞桥上,看着房俊,他知道房俊要是真的不顾一切,或许他能有机会,只是他将会失去房俊这个朋友。
不做权臣帮不了他,做了权臣活不下去。
“那就好,说明你的脑子没有坏掉。”
房俊忽然轻笑一声,很是阳光温和的。
“做皇帝脑子就坏掉了?”
李恪嘴角抽搐,要不是房俊那一脸的真诚,他真的要怀疑,房俊是不是在忽悠他。
“做皇帝有什么好处?”
面对李恪的难看脸色,房俊轻轻一笑。
李恪傻眼了,做皇帝的好处?这东西还需要说的吗?
坐拥天下,拥有无尽的财富,还有杀生予夺的权利……。
“房二,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房俊没有介意“那我问问你,你要是坐上皇位,你会选择明君还是昏君?”
“自然是明君”李恪都不用思考的。
房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四个人就没有不想做明君的,你的回答很正常。”
说着看向李恪,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那你觉得陛下是明君吗?”
李恪眼睛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这问题实在太霸气了,甚至等于在找死。
周围的人全都飞快的离开,开玩笑这个话题就算是朝中大臣都不可能倾听的。
“自然是明君”李恪神情中多多少少有些挣扎。
李二是明君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这位皇帝身上有一个巨大的污点,那就是他是一位弑兄杀弟逼父的君王,也是李唐的祸乱之源,正因为李二的举动,让李唐数百年的统治,都是在内部争斗中完成的。
造反这种事在大唐就像是过家家一样的。
李恪的犹疑,显然就是因为这件事的。
“那你看看陛下,每日起早贪黑,想杀个人,也需要经过各种审核,看中美人也不能嘿嘿,一言一行都需要规范。”
房俊的很坦然,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没日没夜,没有休息,甚至大晚上还不得安生,为了李唐人口壮大,那是劳心劳力。”
李恪嘴角抽搐,不过这话是一点都不假,以儒家为根基的皇朝,已经形成了非常完整的传承规则。
在子嗣上面,儒家也是有着极为执着的追求,说起来这也是皇帝的无奈,要是时间久了没有产出,臣子们就该怀疑了,要是产出的太多,又会被怀疑是昏君。
总之,做皇帝不是一件啥好事,条条框框实在太多了。
“房俊,也就是你,要是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我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我想陛下是不会做皇帝的,权力和自由,我想他会更想要自由。”
做皇帝自由吗?也许大唐的皇帝会自由一点,宋朝、明朝的皇帝可就……。
“你啊!”
李恪自然是知道,房俊说的不是假话,而是在说实话,房俊的实话。
房俊是不愿意为了这些去说谎。
“李恪,前路漫漫,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房俊轻轻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我如今已经离开了长安,难道……”
房俊嘴角微微翘起。
“送你一首诗吧?”
看着远处,那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房俊淡淡的开口,这是西方风味的诗。李恪或许不能领悟里面的诗词,却能体会那种心情,他的的确确是轻轻的离开了。
这一次离开,也的的确确是作别了西天的云彩,即将东去。
“房俊,你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样的诗词,也就是你可以作出来了,虽然有些怪,不过很应景,我的的确确是悄悄的离开了。”
“吴王,再别而已,希望下次再见,我们可以在这西边云彩之下畅饮。”
房俊就是告诉李恪,长安的东西不要想着带走,那就是天边的云彩,看着光鲜,但是你带不走,喜欢就来看看,不要想着占有。
事实上也的的确确是这样,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李恪是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皇位对立刻而言就是那天边的云彩。
“房俊,我已经放下了。”
李恪是真的放下了,神情无比的坦然。
“三哥,你竟然比我还早!”
就在房俊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道极为突兀的声音响起。
“李佑,你也……”
李佑嘴角微微翘起,恶狠狠的盯了房俊一眼,那是非常冷淡的。
“房驸马也在啊!据说你已经许久没有出来了,这一次……”
那种姿态完全就是胜利者的姿态。
“齐王,以后还要多多关照了。”
“哈哈哈!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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