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江对这个女儿可以宠爱,可以纵容,可以怜惜,但这种感情就像对待一只尚可入眼的宠物——高兴的时候『摸』一『摸』,逗一逗,不高兴了直接一脚踢开。
而一只宠物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或许相伴时间久了会产生感情,但也绝对越不过人去。
一旦两者利益发生冲突,被牺牲和放弃的注定都是宠物。
所以,杨岚即便心有不忿,却对沈婠没有半点忌惮。
可如今不一样了。
宠物攀上更强势的主子,接下来就很可能演变为“狗仗人势”。
等那个时候,人不如狗,他们就完全没了地位。
这不仅仅是忌惮,更是一种感受到威胁的恐慌。
“阿谦,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但有些人不得不防!”
男人站在原地,平静的双眸泛起淡漠的光,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并不在意。
杨岚再加一把火:“不信就等着看吧,沈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沈谦傻吗?
这些道理他想不通吗?
而事实上,他比杨岚更敏锐,更能洞悉一切。
只不过沈婠和权扞霆公开所带来的打击令他暂时选择了自欺欺人。
如今,所有现实,所有问题,都被杨岚一一拆解,摊开在阳光下,连一丝逃避的机会都不给他。
沈谦:“我知道。”
杨岚一顿:“阿谦,你……”
“妈,”他顺势抬眼,一抹冷酷乍现,“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处理。”
她终于放心了,觉得自己一番口舌没有白费,竟然有种喜极而泣的欣慰。
“……好,”辅一开口便带着哽咽,“妈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沈谦眼中平静逐渐被坚硬所取代,隐约透出一股肃杀。
婠婠,权扞霆就是你选的路吗?
接下来,可得好好走,否则,摔了跤没有人会心疼。
一门之隔的书房内,此刻也在进行一番谈话。
“……爸,事情经过大致就是这样。”沈春江站在窗前,唇角是压抑不住的微笑。
那头,老人的声音威严而沉凛:“权扞霆亲口承认了?”
“是!”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沈宗明神情为之一振,“你这个女儿没有白认。”
明达周年酒会,权扞霆主动相邀的那一支舞就给了老爷子足够的信号与暗示。
之后,他和沈婠单独谈过一次,要她想尽一切办法搭上权扞霆,作为交换,答应她去起航学习。
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
想当初,沈宗明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对方不是普通人,而是权扞霆权六爷!
“以后,对沈婠客气点,尽量顺着,满足她的要求。”
沈春江:“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
“有话直说。”
“我探了一下婠婠的口风,她跟权扞霆的关系……应该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乐观。”
“有什么根据?”
沈春江就把她对权扞霆的称呼说了:“……还是叫六爷,恭敬有余,亲密不足。我想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是权扞霆占据主导。”
“这样的话,暂时不要提什么要求,也不要惊动那边,让他们先发展一段时间。不过,你可以再试一试沈婠,看她什么态度。”
“好。”
……
这晚,注定不平静。
沈家老宅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凌晨才熄,而东篱山庄的主卧也同样有人未能成眠。
沈婠被折腾惨了。
手酸脚软,浑身热汗。
等到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是一条翻身都困难的咸鱼了。
权扞霆凑到她耳边,想亲亲,结果被沈婠躲开。
“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
“看着你,我就疼。”
“哪儿疼?”
“……浑身都疼。”
“那我帮你按按?”
吃饱喝足的男人总是特别温柔,沈婠只觉两只温柔有力的大掌在腰上『揉』按拿捏,很快就缓解了疲乏。
紧接着是肩膀、手臂……
“这个力道可以吗?”
沈婠舒服地半眯双眼,浑身透出猫一般的慵懒,“嗯。”
手游移到大腿根。
女人下意识夹紧双腿,瞬间警惕:“你做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不用!”
“刚才不是喊疼?”
沈婠撇嘴,目『露』嫌弃:“喊的时候你不停,现在才马后炮,有意思吗?”
权扞霆『摸』『摸』鼻子:“爷是个正常男人,不是想停就能停的。”
“……你还有理了?”沈婠幽幽开口。
他不说话了。
嗯,理亏加心虚,最好选择沉默。
沈婠缓了一会儿,力气逐渐恢复,才感觉全身黏糊糊的。她刚下床,就被某人打横一抱,稳稳当当朝浴室走去——
“爷现在将功补过,行吗?”
女人冷哼,手却默默环住了他脖颈。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作用叫醒沈婠。
权扞霆又拉着她多睡了半个钟头,当然,免不了被各种花式吃豆腐,虽然没有提枪上阵,但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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