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所有的村民分成两拨人,老弱病残去晒种,剩下的成年女性和男性去整地。
水稻进行催芽的第一步就是晒种,选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将水稻种子暴晒一两天。需要注意的是,不能把种子直接铺在地上晒,这样晒种子是会被晒死的,应该在地上垫一块苫布,再把种子均匀的摊在上面。
整地是种稻之前,先把稻田的土壤翻过,让土质松软,这个过程分为粗耕、细耕和盖平三个期间。
整地除了人力用锄头手动翻地外,队里还有两头干活好牛,套上犁具,只需要一个人就能整地犁田。
章斯尔家的马骡今天也被大队长征用了,大队长本来只想用每天一筐蔬菜聘用骡子的,不过在章斯尔不同意,这行为简直是比资本家还要资本家!
在她的据理力争下,大队长最后同意给兴茂也算工分,一天10工分,可羡慕死一起干活的两头大黄牛了。
如果说兴茂是桐湾村的短工,那两头大黄牛就是桐湾村里签了死契的长工,还是那种死了尸体都不归自个儿,会被人类废物利用拿去换成钱的。
这个月兴茂成了家里赚工分的顶梁柱,章斯尔就开始心安理得的摆烂了,她申请去了老弱病残的队伍晒种,一天拿五个工分。
散会后,章斯尔跟赶海一队的人分道扬镳,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一段岔路,竟然让她错过了一个吃瓜现场。
“走,去库房领锄头了,怎么每年都是咱们整地,去年整地可差点没把我这腰累断。”
“是整地把你腰累断,还是野男人把你腰累断?”
“去去去,天天就知道打趣我,干活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聊起荤的总是有黄寡妇和“黑婆娘”二人组。
“谈到这种事就属她最积极,你说,她也没个男人,还抠搜,舍不得去城里,怎么还成天净想这些事呢?”
“这我哪知道,黄桂花,问你呢,怎么想的?”
“谁说我没男人?半夜登我门的大老爷们多的是,别说我不是朋友啊,我可告诉你们了,都看着点自家男人。”
“哈哈哈哈哈…黄桂花,你想啥好事呢?就我这体格,还能让我家老爷们有力气爬去敲你门?”
“你放心,我家那汉子回来,不把公粮交完了,我是不会让他出这个房门的。”
“开玩笑,就算他是条龙,到了我手上,他都得给我盘着。”
“我说呢,你家汉子怎么每回回来都扶着腰走路,感情是你比龙还行。”
“那个不,女人三十正巅峰,到了四十岁老虎来了都得干一架,男人就已经开始不行了。”
“你们说的,我都听羡慕了,你们是怎么让自家汉子听话的?我家那个,一回来就往外跑,拦都拦不住,也不知道成天上哪去逍遥了。”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问我啊。”
黄寡妇一听这话刚被打击得快要熄灭的气焰又火速回升。
“难道他去你那儿了?”
“呸,我才不吃窝边草。”
“那他去哪了你快跟我说说,有时候连着几天都不着家,我看他是不想过了。”
“你男人确实是不想过了,他想跟隔壁村的那新寡妇过,要不是那女人不愿意跟着他,你……”
“新寡妇?!你说王小梅?我就知道,这遭瘟玩意儿还惦记着她,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情她。”
“王小梅有家庭吧?怎么会跟大晶的男人搞在一起?”
“你还不知道?王小梅她丈夫出海没了,就上个月的事,找大晶男人哭哭啼啼,要钱要粮的。
大晶她男人也是个没分寸,给钱给粮还想把自个儿也给了,可惜,人家不要人,只要东西。”
“那王小梅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跟大晶她男人搞过对象?”
“行了,这事下工再说,先干活,大晶,你放心,我们这些姐妹不会干看着的,你也冷静冷静,想想要怎么做,我们帮你。”
兰花婶看到大晶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劲了,赶紧制止她们继续聊下去。
那边聊得起劲,章斯尔这边也干的如火如荼,就是不知道等她知道自己不止错失了一次听八卦的机会,还错失了参与姐妹团手撕渣男的机会,会不会痛心疾首?估计就算知道也只能安慰自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晒种的时候,需要时不时地给稻种翻动下,确保晒得均匀。这样的晒种可以增加种子的透水和透光性,还能起到杀菌的作用。
晒种这个活不需要花什么力气,就是不能闲下来,她们不止要经常用工具翻动稻种,眼睛也要时时刻刻的盯着,因为稻种刚倒在苫布上,刚才还空无一鸟的上空,红马料,公黄,母黄,三道门,青头愣,红下颌,蓝腚缸等数十种山雀不知从哪里一下就冒出来了,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
章斯尔总感觉它们是不是已经在附近恭候多时了,一大片金黄的稻种一出场,它们也就跟着出场,全都抱着侥幸的心理想来吃口自助餐。
这个时候就需要她们这些人手动驱赶,可是鸟类的数量实在太多,让人一刻都清闲不下来。这些鸟儿飞起来扑天盖地,落下时就如同从天空中落下巨量的小煤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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