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力深厚,加上这里又格外寂静,四周的声响就显得无比清晰,隐约间,他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正在靠近小阁楼。
虽然他脚步很稳且很轻,但这里死寂一样的空气中突然有了一丝内力波动,自然是会引人怀疑的,而且,这个人武功不低。
江添允立即沉了沉眸,不多时,阮清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有些警惕的站起身,皱着眉转头对上江添允的眸子,他抬起手,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快步走到阮清跟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四周顿时暗了下来。
江添允拉着她来到窗边,回过头,就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阁楼外,两人相视一眼,心头升起一丝疑虑……
房门打开,那高大的身影走进小阁楼,他阴冷的眸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漆黑一片,但丝毫不影响能够夜视的男人。
他站在屋内,一身黑色锦衣,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下,是谢熠储。
他走到桌边,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还是温热的,随即目光又落在还淌着蜡油的烛台上,很明显,这里刚才有人。
此时,江添允和阮清已经躲进了视线不太好的小巷子里,夜深人静,这些看不见的地方时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没,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被那人发现,他们可能就走不了了。
两人穿梭在巷子里,尽可能的走没有人会去的小巷子,以防外头被安插了眼线。
就在两人即将出城时,阮清从巷子里探出头,却意外发现了带着人站在街道上不知在搜查什么的青莲,阮清忙多了回去。
怎么办?
阮清抬眸看向江添允,他倒是镇定的很,只是瞄了一眼外头的情况,拉着阮清的胳膊折返回了巷子里,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他压着声音,道:“听着,我们现在要赶紧出城,否则,等那位阎王爷追上来,你我都得完蛋。”
阮清点点头,并没有吱声。
江添允语气微顿,才接着道:“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出城,我们在城外的破庙汇合,你小心点。”
说着,他松开阮清的手就要走。
城外破庙;城外秘林。
阮清看着他,脑子里闪过这似曾相识的话,似乎一瞬间就唤起了她尘封许久的记忆,思绪翻涌之间,那熟悉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她有些恍惚,看着江添允转身离开,那一刹那,玉娘的身影在脑子里闪过,逐渐与他重合,等她回过神来,她手里紧紧地拽着江添允的衣角。
阮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眶红红的抬眼看着他,江添允心头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歉意:“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看她反应这般强烈,江添允一时间也有些错愕,阮清回过神来,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她垂了垂眸,随即摇了摇头,讪讪的松开了他的衣角。
江添允看着她,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知道她一定有事,否则不会有那般强烈的反应,但是他没有问,只是眸光深沉的看着他。
阮清迅速调整心情,抬眼间,眼底的惊恐与后怕全然不见,她知道:“小心。”
江添允眸光深沉,沉默片刻,他点了点头:“等我引开他们你再出来。”
阮清点头目送他离开,她靠在墙上,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是啊,那些事情,已经过了两年了,这已经是第三年了,可每每想起来,她心里都会疼的难受,不管是玉娘还是谢熠储,又或者是飞廉和苏瑾月。
刚才江添允说那话的时候,她差点以为,他也会像他们一样永远离开她,可是他是江添允,不是玉娘。
镇定下来后,等了片刻,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侍卫的呵斥:“什么人!站住!给我追!”
紧接着,就是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阮清知道,她该走了,但是她得小心,谢熠储这个人,想来谨慎,他派来的人一定是分工明确的,绝对不会所有人都去追一个可疑的人,她更要警惕的,是暗处的暗卫,这些人比明面上的搜查更加可怕。
阮清穿过小巷子,尽可能的从暗卫死角走,好不容易接近破旧的城门,躲在破损的屋子里看出去。
外面很安静,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阮清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迅速出了城……
此时,江添允已经将追兵甩开,落在郊外的林子里,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还好他轻功不错,否则今天还真不一定能甩开这些人。
前面不远就是和阮清约定见面的地方,站在这个地方,往前看去,隔着几棵大树的缝隙,依稀能看见那个破庙,也不知道她到了没有。
江添允正打算过去,可还没走两步,他突然脚步一顿,沉了沉脸色。
四周一片死寂,微风轻抚,树叶摩挲的沙沙声不绝于耳,迎着清冷的月光,男人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来。
江添允转过身,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正是谢熠储,与他同行的,还有崔玉和蒋徒。
两人四目相对,江添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他自嘲的一笑,他看着谢熠储,道:“我终于明白,谢瑾瑜为什么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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