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相看,她的内心却莫名有些抗拒。
如果老佛爷早几日提起,她或许还会欣然答应,可自从那日在宫门处匆匆一瞥,她的心好像就被一位身着蓝衣,风度翩翩的公子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可即便只是一个小角落,也足以让她念念不忘,心生期待了。
可惜,那日她并未来得及询问公子的姓名,也不知晓对方到底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事到如今,晴儿只能寄希望于他是哪位王公大臣家的公子,或许,对方会被老佛爷选中也说不定。
晴儿看着自己手里新的绣帕,旧的那条已经借给那位公子,他说是来日必定亲手归还,却不知来日会是哪日,到底有没有来日。
—— 延德宫 ——
乾隆可能怎么样都没想到,赶走了一个陈进忠,又冒出一个吴书来。
自从上次被乾隆在风雪夜里罚跪了半个时辰,吴书来便结结实实地病了一场,好几天都不能到乾隆跟前当差。
再这样下去,他的位置迟早要被平日不声不响的李玉给抢了去,为此,吴书来不得不想办法应对。
令妃娘娘如今既然负责主理六宫之事,知道一下皇上的行踪也并非不可。
“你的意思是,皇上大晚上跑到宝月楼去和容妃喝酒。”令妃有些气恼地说着。
这宝月楼已经好久没有动静了,趁着自己怀孕,容妃难不成是想闹什么幺蛾子。
吴书来见令妃如此生气,正中他的下怀,不忘继续补充着,“说来奇怪,李玉平时并不是话多的人,此次竟是他向皇上提议到宝月楼去的。”
“李玉?”令妃的脸上瞬间有些难看,不过一个太监,皇上为什么会听他的话,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吴书来不忘继续拱火,“娘娘您说,这李玉会不会被容妃娘娘收买了啊,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替宝月楼的说话。”
“不一定是容妃。”令妃回想着含香进宫来的种种表现,“还劳烦公公帮忙查一查,这段时间,李玉和哪个宫里的哪位主子有来往。”
“是。”吴书来当即应允,本来这种事情不应该由他去做,可如今只要能够对付得了李玉,他便也无所谓了。
天气越来越冷,如此寒冬,紫薇也快到临盆的时候了。
—— 学士府 ——
这天夜里,学士府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房间里充斥着紫薇的哭喊,稳婆早已就位,可紫薇的胎却迟迟没有生出来。
一屋子人只能跟着干着急,尔康有好几次激动得想往里闯,都被阿玛制止了。
“尔康,你冷静一点,产房这种地方,你堂堂男子汉,不能进!”福伦小声告诫着,他能理解尔康此时此刻的心情,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也不能忘。
“都是我,都怪我,是我让她这么痛,可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压根就帮不了她,我是什么男子汉,我就是个废物。”尔康激动地大喊着。
他激动地拍打着紧闭的房门,朝里面大喊着,“紫薇,紫薇,我就在这,我在外面陪着你,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坚持得住的。”
“尔康,好痛,不要,尔康!”紫薇痛呼着,留着泪,留着汗,赶紧整个人已经湿透了。
尔康更加心痛,更加揪心,“紫薇,紫薇,你怎么样了,紫薇,你要记住我们的誓言,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你千万要坚持住啊。”
“山无陵,天地合,啊,尔康,我好痛,救救我。”紫薇哭喊着。
“小姐,小姐,你握着我的手,天啊,怎么会这么痛,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金锁陪在紫薇身边,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紫薇这么痛,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福晋,你冷静点,不要说话,深呼吸,省点力气。”稳婆小声提醒着。
金锁听到稳婆的话,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小姐,小姐,听哈,深呼吸,深呼吸就没事了,呼——吸——呼——吸——”
紫薇乖乖照做,跟着金锁的节奏,一呼一吸。
屋外,尔康也不敢继续大喊大叫让紫薇分心,他既然没办法代替紫薇痛,总得想办法让对方不要这么痛吧。
“对了,太医!”尔康说着便要往外走。
福伦连忙拦着尔康,“尔康,天还没亮,你打算去哪。”
尔康激动地说着,“我去找皇上,我让他派太医来看看,紫薇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皇上他总不会这么狠心,不顾紫薇的死活吧。”
“住口,这种话你也敢说。”福伦大声呵斥道,“你就算是现在想去找皇上,只怕是宫门都进不去吧。”
尔康已然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地大喊着,“那我就闯进宫去。”
“放肆!”福伦抬起手来,恨不得打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巴掌,好在他还没像尔康一样失去理智,硬生生地止住了。
福伦无奈地说着,“想去就去吧,但也不必惊动皇上,去找五阿哥,他就能够帮你。”
“多谢阿玛,多谢阿玛。”尔康匆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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