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把着脉,半晌后眉峰紧蹙,神色凝重道:“南歌少主这是中了青之草毒啊……”
叶洛一怔,突然想起来牧孜篝火上苏南卿与他所说的,南疆禁毒,青之草。
“怎么会是这个毒?”
聂无衣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如何解毒!”
巫医惊了一跳,半晌才正色道:“此毒南疆无解……但是据我所知,天山附近有一堆毒夫妇,他们毕生专研百毒。微臣当年也是得他们指点,才有如此机遇成为巫医……”
叶洛凝着眉毛,抿了抿唇道:“南歌还有多少时间?”
“据微臣推算,不过半月。且天山据此至少就有十日路程。”
叶洛沉默片刻,突然又道:“聂长老,在下有事想拜托这位巫医,可否跟我走一趟?”
聂无衣瞥了他一眼,只顾得上苏南卿,挥了挥手道:“去吧。”
叶洛双手抱拳虚虚一敬,随即拿了苏南卿手上的药瓶,说来也奇怪,方才聂无衣取了半天都没取出来,叶洛只是轻轻一拿就到手了。
聂无衣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苏南卿,没有管他,反正他也猜到了叶洛是要做什么。
取了药瓶,叶洛带着巫医回了南桑楼给易旬确诊,还惊醒了顾安辰。
良久,巫医从易旬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从叶洛那里听说了前因后果的顾安辰上前一步道:“情况如何?”
巫医拱手让了让,没了聂无衣施压,倒也拿出了作为医所唯一女巫医的气魄:“顾公子,叶公子,那药瓶里的确实是易旬姑娘所中之毒的解药,我已经把药给了易旬姑娘了,另外这是一剂外敷之药和一副内服之药,易旬姑娘吃完解药后身体会排出毒素。还请准备热水,将这些药材放进水里,让易旬姑娘泡上一泡。然后连续服药七日,一日两剂,即可根除。”
顾安辰接过方子,道了声谢,转身就想出去抓药。
叶洛看了看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对巫医道:“多谢大夫了,另外南歌她的身体,现在适合舟车劳顿吗?”
巫医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答道:“过于劳累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措施做得好,也不是不可以。”
“如此多谢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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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顾安辰去哪里抓的药,怕不是强踢硬拽把人给喊起来抓药的。
叶洛已经早早叫了夜间当值的小厮烧了热水,顾安辰这一回来,已经可以直接把药材扔进去了。
完事后两人在大厅等着,等易旬出来告诉他们好消息。然而还没有等到易旬,顾安辰却等到了叶洛一番话。
“明日我要带着南卿去天山,你和易旬留在这里。”
顾安辰皱了皱眉,一时没听明白:“去天山?做什么?”
叶洛抿了抿唇:“我们去找玉清心要解药时,南卿被她咬了一口,牵动了以前的伤势,中毒了,青之草毒。南疆境内无人可解,但是天山那边,有人解的了。”
“一起去。”
“不可。易旬这还需要每日服药,她脱不了身,也不适合去天山,而你,得留在这里,一来易旬还有七日的药要服用,二来柠泪的继位大典,需要有人看着。她初来南疆,虽然有了我们之前瞎编乱造的前任族长之女这个身份,但是终究根基不稳,别忘了,她手上还有君鹤图残卷的下落。”
叶洛说的不无道理,顾安辰也不是矫情的人,叶洛已经解释的如此详尽了,他总不能穷追猛打,微微沉吟:“那好吧,你们千万小心。”
叶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知道了。易旬这里已经没什么大事了,你看着就好,我回去看南卿了。”
说完转身正要走,突然又听见顾安辰道:“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该休息得休息。”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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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极快的回到长老阁聂无衣的住处,还没上楼,却听见聂无衣正大发雷霆。他皱了皱眉,转回步子来到大堂:“怎么了?”
聂无衣看见他回来丝毫不惊讶,但是十分嫌弃,听见他问,怒道:“行刑之时,玉清心被人救走了!”
“什么!”叶洛瞪大眸子,他和苏南卿去的时候看过天牢的构造,十分严固,且那些狱卒也都是武功不俗之人。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人才能把玉清心给救走……
皱了皱眉又道:“玉清微呢?”
聂无衣咬牙切齿:“没跑成,已经行刑了!”
叶洛紧蹙着眉毛,半晌不言,良久才道:“算了,现在来不及追究她。明日我带着南歌去天山,你一起吗?”
聂无衣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扬:“凭什么你带南歌去?”
叶洛:“……”
还不等他说话,聂无衣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你带南歌去吧。等我完事后就去天山。天山脚下有一家吴怀客栈,那是我多年前在那里安排下的,稍后我书信一封,你可以住在那里。”
叶洛看了他一眼,实在不敢相信,这个时时刻刻都表现的对苏南卿占有欲极强的人,在这种时候会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能让他放弃苏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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