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群臣总算回神。
“主公晕过去了!”
“快传大夫!”
“来不及了,掐人中。”
“不好,掐人中没用,难不成是卒中。”
“……”
群臣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又是泼水。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卒中即中风。
在此时是不治之症。
忽有一人大喊:“我有一偏方,饮一斗童子尿可治此症。”
吴国太怒斥:“胡闹!”
先不说能不能治病,一斗童子尿喝下去,脸还要不要了。
不多时。
大夫赶了过来。
给出权威的答案:“吴侯气急攻心,扎上几针泄去心火即可。”
几针扎下去。
孙权悠悠转醒。
手捂着胀痛的太阳穴,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我这是在哪?”
“我儿怎地糊涂了,可别吓我。”吴国太拉着他的手焦急道。
“孩儿无恙,让母亲担心了。”孙权告罪一声,努力坐直身体。
醒来第一件事先问策。
“巴丘、陆口丢失,汉宁、建昌、兴平等地遇袭,豫章、庐陵二郡危在旦夕,诸位有何良策?”
张昭、虞翻隐晦交流眼神。
默契保持沉默。
顾雍沉吟片刻,道出分析:
“二十日前,刘备大张旗鼓收复荆南三郡,显然是混淆视线。
黄忠、文聘趁我军不备,才能十日内取得傲人的战绩。
此乃战之罪,非人之过。”
轻描淡写一句话,将孙权的过错消弭于无形。
孙权听着舒心,问道:“我欲兴兵救援,无叹以为如何?”
“不可。”
顾雍轻轻摇头。
“秦子御意不在此。
从行军路线来看,他的目标应该是西昌。
西昌有失,则庐陵有失。
而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秦子御不可能不知,这是在报复,是在示威,逼主公低头。”
孙权岂肯低头,咬牙切齿:“既如此,更该吞掉这支军队。”
这时,陆绩插进嘴:
“秦子御尚在零陵,主公兴兵征讨,刚收复的荆南三郡,能组织起十万大军,大战一触即发。
两虎相争,只会便宜曹操。
主公打他叫背弃盟约,他打江东叫讨公道,此乃大义所在。
两家相好局面,因一蠢材打破。”
陆绩双手束在袖中,眼中浮现一丝嘲弄笑意,嘴上毫不留情
蠢材是谁,显然易见。
那可是孙权是心腹爱将。
孙权为之痛……现在想想,弄得他进退两难,似乎也没那么痛心。
只剩下悲与愤。
张昭察言观色,顺势插入:
“老臣有罪,情况不明,便贸然请求主公发兵。
如今敌军深入庐陵,会籍近在咫尺,一旦走投无路,纵兵祸乱会籍,则吴郡危急,京口危急。
秦子御歹毒啊!”
这话有些危言耸听。
却是惊醒不少人。
江东为何叫“江东”?
只因会籍、吴郡、丹阳三郡得名,是孙策在时打下来的。
江东群臣家大业大,基本盘都在这三郡,乱兵杀到,损失的是他们。
“嘶~”
怪不得要奇袭庐陵。
秦子御这厮好生歹毒!
虞翻当即跪地请罪:
“孙刘两家相敬如宾,秦子御更是对江东有大恩,吕蒙却以一己之私,率三千人追杀……”
说到“三千人”顿了下。
实则没脸说,果断揭过:“未得主公允许,擅自追杀盟友大将,此等无君无父小人,臣竟想着为其报仇,耻也!”
言辞之犀利,仿佛与吕蒙是仇人,恨不得割席断义一般。
群臣争相附和。
你一言,我一语,将吕蒙定为江东罪人,喊打又喊杀。
最后,张昭作出总结:“刘荆州兴兵来犯,只为秦操报仇,请主公为江东黎民着想,遣使求和。”
“请主公求和。”虞翻附和。
二人跪地俯首不起。
在他们带动下,江东群臣陆续跪地请和。
殿中霎时跪倒一片。
孙权心有戚戚。
求和谈何容易。
刘备搞出这么大动静,为秦操报仇,一句话就想摆平?
少说赔款,甚至割地。
刚得合肥,又要丢地盘,先前所说的“守土有余”,就是个笑话。
思及此处,后脑勺磕的大包隐隐作痛,孙权望向吴国太:“母亲,孩儿有心杀贼,如何是好?”
吴国太倚仗叹息:“老身观子御那孩子面相,是个良善的,这次被欺负狠了,才会想着讨回公道。”
老母都不支持自己。
孙权无可奈何,仰天长叹:
“也罢,为江东大计考虑,我再忍他一次,虞翻,你……”
虞翻身体一颤。
赶紧推辞:“主公是知道臣的,不善言辞,恐怕会误事。”
“那子布……”
“咳咳……老臣感染风寒,正准备向主公告假休息。”
“薛敬文……”
“主公是知道的,老臣老来得孙,孙子染病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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