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忠暴脾气上来,“当我没读过书吗?《史记》说的是王者以民人为天,民人以食为天。”
蒯铭惊为天人,“原来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对,我为什么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习忠揪住蒯铭衣领,举起拳头大有动手的趋势。
“别冲动。”庞焕拦住习忠。
接着扭头看向蒯铭,“你要纸直说,何必行小人之举。”
“我没偷。”蒯铭依旧嘴硬,“今天说破天也是捡的,你们有证据吗?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屋内堆满边角料,赃物近在眼前,还在睁眼说瞎话。
气抖冷!
庞焕脸一黑,“杨仪,纸是你弄丢的,你来处理吧”
“哼~”
杨仪冷哼一声,“在南镇抚司来之前,我不会说一句话。”
闻言,庞焕面色微沉,“取回失物即可,何必惊动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主管巡城、缉盗、审问等职能,上到官员下到百姓,都在监管范围,仅受秦操调遣。
可以说“秦”权特许,先斩后奏。
到了南镇抚司,蒯铭偷盗一旦坐实,名声就臭了。
丢了一点纸张边角料,根本没必要如此上纲上线。
说南镇抚司,南镇抚司到。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
头戴绿帽、身披绿袍的关平带着南镇抚司人马杀到。
没想到关平亲自来了。
庞焕与习忠隐晦交流一波眼神,默契退至众人身后。
“关兄。”
杨仪拱手打招呼。
关平眉头一皱,“此地只有城防部指挥使,没有关兄。”
“见过指挥使。”杨仪面色如常也不尴尬,立马改口。
“见过指挥使。”
其他人有样学样。
关平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南镇抚司收到举报,蒯铭偷窃纸张,情节恶劣,跟我走一趟吧。”
“冤枉啊!”蒯铭露出委屈表情,“难道捡东西也犯法?”
南镇抚司来了,杨仪终于愿意说话了,劝说道:“蒯兄切莫自误,此刻坦白罪行还来得及。”
来得及你个鬼!
蒯铭心里问候杨仪祖宗,回了三个字,“我没罪。”
“唉。”
杨仪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公事公办,指挥使。”
关平点了点头,左手按剑,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什么话到南镇抚司再说,南镇抚司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请。”
此谓之先礼后兵。
蒯铭若敢反抗南镇抚司,这个“请”字就会换成利剑。
想也知道蒯铭不敢。
但蒯铭真的敢。
“我没有偷东西,真的。”蒯铭摊了摊手满脸无辜。
关平问道:“谁能证明?”
“艾、艾……”
邓艾忍不住发声。
杨颙拉了拉邓艾衣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现场陷入沉寂。
没人可以为蒯铭作证。
而这里的动静,不知不觉间引来百姓驻足看热闹。
“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有人偷东西。”
“啊?小秦先生对我们这么好,竟然有人做小偷。”
“他怎么敢的啊。”
……
院子外人越聚越多,关平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公事公办,再次请蒯铭到南镇抚司做客。
“我能证明!”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
人群自发分出一条路。
费祎小跑而来,进入院子后放慢脚步,迅速整理着装,不卑不亢拱手行礼,“见过指挥使。”
关平点头,“你如何证明?”
费祎直起腰,请求道:“请允许我问杨仪几个问题。”
“可以。”
关平退后半步。
费祎也不废话,问杨仪:“何为偷?”
杨仪回答:“不告而取谓之窃。”
费祎笑了笑,“蒯铭事先向你求取过纸张,可有此事?”
“有,”杨仪承认,但马上堵住漏洞,“不过我没有同意,你若说这是告而取,便是强词夺理。”
费祎接着问:“蒯铭为何借纸?”
“因为……”
“请如实回答,指挥使在此。”
杨仪刚想找个借口搪塞,费祎搬出关平。
关平虎着脸不说话。
杨仪心里没底,把当天经过如实道来。
听完杨仪讲述,费祎再问:
“蒯铭为完成军师交代的任务,才向你借纸,你为何不借?莫不是故意推诿,阻碍他完成任务?”
“没有,我问心无愧。”杨仪当然不可能回答“是”。
“好一个问心无愧。”
费祎笑容意味深长,“你可知军师给了教育区什么任务?”
“不知。”
“可知为了完成任务,教育区付出多少心血?”
“不知,但居民区更辛苦。”
“可知纸张行情?”
“不知。”
……
“那我问你,”几个“不知后,”费祎提高音量:“纸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纸属于新野,属于军师,我只是在制造过程中代为保管,所以无权借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