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能放弃我啊!我没有虐待祖母,你知道的啊!”
顾笙顾忌着按察使,不敢直言,可她相信顾臣烨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实际上顾臣烨一无所知,他只当顾笙嘴硬。
这混账东西阳奉阴违,害得他现在接连受挫,叶氏那边还没解决就闹出顾老太的事,没了叶氏,他丁忧这三年吃什么喝什么?丁忧结束又如何回朝?皇帝还能记得他吗!
“你不要再装傻了,按察使大人,劳烦你将她关押两日,等我给母亲办完头七,我便带她回去受惩。”
按察使眉头紧锁,背在身后的手攥紧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授意女儿对老母亲下手,事后推女儿做挡箭牌,自己全身而退——这样的人岂能为官!
“尚书大人当着要带她回去受惩?此事未必她是主谋,大人一句话,她怕是要丢了性命。”
“按察使说的什么话?她杀了她的亲祖母,我的母亲,偿命是应该的!至于主谋,除了她还会有谁?”
顾笙呆坐在地,直到顾臣烨和按察使离开,她才回过神。
“顾臣烨!你不是东西!你推女儿挡枪!你不是东西!!”
二人早就走远了,大牢内充斥着顾笙的怒骂,她在地上来回翻滚,发泄着心里的委屈和怒火,最终蜷缩成团。
按察使送走顾臣烨,掀翻了桌案。
“大人,您先别恼,也不是拿他没办法,现在有那个嬷嬷的口供,应当是很好给他定罪的。”
“除了那个嬷嬷,最好还要顾笙亲口承认,是他指使才行。”
按察使临走之前使了个心眼,他想顾臣烨如此冷酷,顾笙也不至于会傻到死也要给他顶罪,这个地步吧。
他想了想,甩袖,“去大牢。”
……
头七那夜,顾臣烨提心吊胆一夜没睡,好在一夜有惊无险。
他命人将顾老太的尸身装进棺椁,装模作样的拜了拜,心里却毫无感觉。
活着的时候给他惹了一堆麻烦,死了还给他留下一堆麻烦。
顾臣烨寻到按察使,带上了顾笙和陈嬷嬷,启程往邺京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比他早一天上路的,是按察使递交给皇帝的奏折。
天气闷热,顾老太的尸身本就不好闻,一番折腾更是沤出了老大的臭味。
顾臣烨甚至不想让她污染了自己的府邸,直接叫下人给她抬去了义庄。
他吩咐府上下人:“把灵堂布置起来,明日去叫二小姐她们回来哭丧,吊唁一日便下葬。对了,去大理寺报官,顾笙杀死祖母,让大理寺卿按律法处置。”
下人分别去办,翌日就是吊唁之日。
顾臣烨已经告了假,不用上朝,他洗漱完毕,正打算叫人开门迎接前来吊唁的人,一个公公匆匆赶到尚书府。
“顾大人,皇上要你速速进宫一趟!”
“这?微臣已经告过假了,今日是微臣母亲吊唁之日,皇上他……”
“尚书大人,皇上召见即便是天大的事您也要到场。兴许是皇上舍不得您,想和您商量夺情之事呢?”
公公很懂变通,一句话落,顾臣烨赶忙回去换了官府,马不停蹄进了宫。
他这一路想了不少,说不准皇帝是真想要他夺情。
如今朝廷正缺人手,他这个户部尚书之位再调人也麻烦,这对他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
金銮殿上,近侍唱道:“户部尚书顾臣烨到——”
顾臣烨脚步轻快走进大殿,跪下高声见礼,“微臣参见陛下。”
“嘭——”
“好你个户部尚书,可真是叫朕开了眼界!普天之下竟有你这样的畜生!竟然指使亲女虐待自己的生身之母!”
皇帝撇下来两封奏章,骂的顾臣烨呆若木鸡。
他僵直了身子,抬起头说:“皇上,皇上您的话微臣怎么听不懂啊?确是微臣教子无方,让孽女伤了我母亲,可何来我指使一说!皇上明鉴呐!”
“你仔细看看你面前的奏章。”
顾臣烨膝行上前,心乱如麻,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拿起一本,眼花的眨巴了几次都没看清。
皇帝在上首说道:“这里面一本是青州提刑按察使,他严明事发后他立即提审了顾笙和其身边的嬷嬷,那顾笙还想替你隐瞒,可那嬷嬷直接说了,是你指使她们在青州虐待你老母亲!”
“另一本是方才大理寺卿呈上来的,他昨夜提审顾笙,她已经招了,一切皆是你指使!”
“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为何要杀亲母,虐待亲母对微臣也无好处啊!微臣冤枉!”
顾臣烨心生憎恶,真真是他的好女儿,竟然为了活命不惜陷害她的亲爹!
“皇上,微臣的母亲,是一路扶持微臣从清贫书生,到如今可谓朝廷奉献终身的人,没有她就没有微臣,微臣一直孝顺生母,怎么可能虐待她,还杀她,微臣不可能做这种事啊!”
“呵!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真敬爱你老母亲。就如同你当年求娶老夫女儿,也是一副痴情好男儿的模样,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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