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师尊这些年愈加繁忙,对此只叫我放心,
说丹华长大了,该懂的事情自然就懂了。
我问师尊,丹华从未接触过魔修,为何对魔修这般芥蒂。
师尊说,
魔修原本就不是好东西。
我总算知道丹华对魔修的偏见是从何而来了。
10
萧玉书大概是想做媒,做我同时望轩的媒,
但只要不是寒允卿,旁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来时望轩对戴着面具、展露真性情的萧玉书的那点猫腻。
连丹华都看得出来,
但偏偏萧玉书毫无所觉,
所以每次萧玉书约我出来,
丹华都会躲在不远处的草丛后边,跟一堆未经世事的小草讲萧玉书这个人脑子多有病。
11
令狐司算是彻底同修真界撕破了脸 饶是师尊准备的再妥帖,我还是被抓到了,
我没有想到丹华竟有如此本事,能将一堆凶神恶煞的魔修打的稀里哗啦。
我知他伤能自愈,但每每见他身躯破损,鲜血横飞,还是心揪般的痛。
他不会死,但会疼,只是如同丹心峰上千万药草一样,静默无声。
我不明白,
他为何这般豁出去要护着我,
我并不否认我曾经对这个师弟尽心尽力的照顾,
但我不傻,
我知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丹华对我不留余力的相护,有真心,但似乎夹杂着不知名的目的和坚持。
就好像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可我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相护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最牢靠、最心安的避风港。
人世这么多年,
我见惯了生老病死,生离死别,也从不祈求自己能一世平安,更不打算去依赖谁。
可那日身边烈火汹汹,烫的人心惶惶,我满身伤痕的依靠在软软的藤蔓上,方才忐忑不安的心此刻竟是一点也不怕了。
12
事后,我幸运得知我的弟弟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尽管他扭扭捏捏不认我,但我也知足了。
反倒是丹华总让我奇怪,
他魂在人躯,身为丹修,却实在无情。
他常常蹲在药田边,跟这片不会人言的药材说话,
我从来没有制止过他这种行为,至多只是会留心些,每次炼丹需要采药时会刻意避开他经常陪着聊天的那几株小草。
然而有一日我忘记提醒寒允卿了,让他将那紫人参采了去,
那是所有药田里唯一一个年份足、灵力浓的药草,但离不得土,否则就会同所有被摘走的药材一样,若不能极快炼化,就只能化为腐泥。
所以那株紫人参自离土后就没了活路,
那可是丹华最喜欢的小草朋友,白日一起晒太阳,夜里还陪着躺的小伙伴,
我本以为,丹华会为此跟寒允卿大闹一场,然后悲伤哭泣,
但他并没有,一直如常,平静的好像那株紫人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往后的时日,他依旧照常白日蹲在药田边一边给药草浇水一边跟其说话,只是夜里不会从屋里偷跑出去睡药草边了。
我实在是疑惑的不行,总认为他是心里难受,不会表达出来。
于是出来时,我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再为紫人参难过,
我说对不起,我该告诉寒允卿留着它的。
但丹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反而语气平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说,不必,这是紫人参的命。
我不解,问他为何这么说。
他却直言,这丹心峰上所有药草乃丹修所种,既然命是别人给的,那该怎么活,活多久,该怎么死,多久去死,也是别人说了算。
他说,被创造的东西,命都由创造者决定,这没什么可怨的。
他说这话时那理所当然毫无怨言的无情意味让我心中震惊。
他一直说不怨,没有资格怨,可我留意的清楚,
之后他再没像以前那样陪药田的草们说话了。
13
寒允卿的灵根,被从小养他到大的师尊挖去了。
我谁都曾怀疑过,唯独没有怀疑过于我有大恩大德的师尊和自寒允卿年幼时便悉心照料的掌门师叔。
当一切被戳破、真相彻底大白时,我难以置信,甚至怀疑师尊早在不知何时就被旁人夺舍了。
我想到了部分,
如今的师尊,并不是原来所有人认识的‘师尊’,
但不可否认的是,眼前人也确实是我所认识的师尊。
而过去那些年,师尊所做的一切善事也都是尽心尽力的真,是我都亲眼所见的毫无虚假。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让我们处处忧心受怕、害人无数的尸鬼竟是出自他之手。
世上怎么会有一双手既能施针号脉又能害人无数呢?
世上又怎么会有一个万般亲近哥哥却又狠心将其害死的弟弟呢?
我是七峰上资历最厚的弟子,我曾坚定的认为没有谁比我更加了解七峰长老了。
但时至今日,我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们。
尤其是朝夕相处的师尊和同其来往密切的掌门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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