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了解的,也只有离我离得最近的了,
幸好,其他人这些年过的一直都很不错,不用我这个什么也帮不上忙的师姐操心,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当年丹华为何会救我们,
每每看着趴在我肩上晒太阳的小人参,我总觉得难以言喻,
想问,可对方没口不能言,细细的小触手写的字又如同鬼画符让人难以辨认。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多年,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回到丹心峰上,忽然发现新任的二长老竟无意栽培出了一株开了灵智的药材,
用灵气孕育的药材本就珍稀,开了灵智的药材更是难得,
二长老喜滋滋同我说,要取其来入药,这样山下百姓的疫病就能药到根除了。
用药草治病,本就是医者熟练之事,
只是我看着趴在我肩膀上沉默寡言的小家伙,忽然就犹豫了,
我恍然想起很多年前,
那个喜欢蹲在药田跟一堆药草说闲话的青年,
他曾淡淡的说,丹修养育了这些药草,所以这些药草的死活,也是丹修说了算,这些药草不能有怨有悲。
我突然明悟了,
这药田里的药草又何尝不是我们呢?
我们由天道创造,所以被天道决定了一生的悲喜,
可谁有愿意这一辈子活在他人的掌控中?
人是这样的,药田里的药草也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一株药草想活着就注定了要被拿来入药的死局。
而那一日所有人都奋起反抗决裁自己生路的天道的举动,或许是给了丹华一个信号,
让这个早已认命的小小灵物重新燃起了一种缥缈又不太可能的希望,
哪怕是药草,或许也能搏一搏、争一争,给自己争出一条生路来,
所以那时他的主动献祭,目的大概不是想救我们这些人,
而是想看看像我们这样跟丹心峰的药草同是命运被别人掐在手里的家伙,究竟能不能成功反抗,为自己搏出一条不由别人主宰自己生死的路。
我早该想到的,
肩上这个嘴上说着无所谓、没关系的青年,实际上还是很在意的,
哪怕只是一株小草,也是有生机、有活力的,
任何一个有生之物,都有自己的意志和想法,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这些看似主宰世间的‘人’太过自我了,总是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看作自己可以随意取用杀戮的附庸品。
17
山下的百姓最终还是扛住了又一轮的疫病,
丹心峰上多了株会人言的小草,时常对过往不小心一脚踩进药田的莽撞小弟子一顿臭骂。
我还是没有用那株已经生了灵智的药草,
这不是菩慈心肠,
我只是在想,这个天下不是‘人’的天下,而是一切万物生灵的天下,
虽然凡人抗拒不了食肉食草的天性,虽然万物也有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
可在这种法则之中,我们是不是能有一个折中的方法,在满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能最大限度的给别的生灵一个宽阔的生路呢?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也不知道这条路究竟好不好走,
但我知道,往后余生我都要尝试这条基本没人走过的路了,
好在这条路上,我并不是一个人,
肩膀上的小人参经常会一只小触手绑着我一缕头发,一边两个触手交叠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有时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总觉得这个小家伙平滑的外表上有张我见了多年无比熟悉的面庞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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