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青愣愣地看着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身后正浅浅微笑的那个人。
她想拔刀砍断那只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心脏的酸痛蔓延到了全身,连筋骨都在发麻。
“你……这是做什么?”
喉间涌上大股大股的血液,让她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你啊,还不够明显吗?”
白汀笑眯眯地说。
李空青感觉脑子像是一团乱麻:“你要是想杀我,为何一开始不动手?”
她刚来到妖界的时候力量远不如现在,今天带着白洛来时防备也不足,他为何要挑现在动手?
白汀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态,嘴角却笑得愉悦:
“因为我需要你带我回来啊——姐姐。”
“……?!!”
李空青瞪大了眼睛,悚然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她声音虚浮地问道。
白汀把手从她体内抽了出来,拿出帕子擦了擦,开口道:“我是谁?嗯……好问题,你想叫我谁都行,白汀,白洛,白芷,随你怎么称呼。”
“……你什么意思?”
白汀,或者说白芷,神秘地笑了笑:“等咱们到了地方我再告诉你吧。”
白芷从袖中掏出一条锁链从她琵琶骨的断口处穿过,向下将她的双手一齐绑住,扯着锁链把她拖到了白洛养伤的山洞里。
白洛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狐使在地上已经布好了结界,漠着一张脸退了出去。
白芷将李空青扔到了结界最中心,然后蹲下来看着她那猩红的双眼。
“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李空青呛出一口血沫,沙哑地说:“我更想杀了你。”
“哈哈,还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白芷怜悯地看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
“杂种。”
他在李空青恨不得将他扒皮断骨的眼神中启动了阵法,李空青突然感觉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痛苦!
她咬紧牙根,侧过身用力弓起了身体,锁链深深地卡入肋骨中,两股疼痛相撞,让她眼前一片昏暗。
可白芷却偏偏不让她如意,他走到李空青身侧一脚踩住她的肩头,将她正面朝上翻了过来。
那只白靴从她的肩头移到锁骨处,胸膛传来一阵窒息的感觉。
李空青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滚落大滴大滴的汗水,可白芷却像是还嫌不够似的,从袖子中又拿出了一堆长钉。
他将这些长钉一根一根凿进李空青的四肢,关节,骨骼,每一根钉子都穿透骨肉,伴随着鲜血插入身下的石砖地面。
李空青双目流下两道狰狞的血痕,任他在自己身上钉下一根根长钉也一声不吭。
她双手被缚在身后,想召唤左手上的鸣鸿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与鸣鸿的连接。
“你是想把你那刀叫出来吗?”白芷嘲讽地看着她,“没用的,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在这里就没用了。”
李空青挣扎着看了他一眼。
白芷被她这副痛苦不堪又迷茫至极的表情取悦到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变成真正的狐面。
“看到你这副样子我总算是舒坦了些,这些年我装得可真是要累死了。”
他钉完钉子,长出一口气,“每天都要对你摆出一副谄媚讨好的脸,日日盼着你赶紧滚到妖界这里,等得我要苦死了。”
“你……”李空青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胸口那只靴子踩得太重,体内剧烈地疼痛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是不是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芷看着她笑了笑。
没等李空青回答,她心口处的皮肉突然破裂,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呃——”
她痛苦地低喘一声。
一朵鲜红似血的娇艳花朵竟从她心脏的位置破土而出,自她体内缓缓生长出来。
迎风而立,含苞待放。
即便是世间最美丽的红蔷薇在其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虽然李空青被疼痛折磨得要发疯,但她还是惊悚地看着这朵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花。
“什么……东西?”她声音嘶哑地问道。
这朵花似乎是在吸食着她的血液和力量,让她越来越虚弱。
白芷却是痴迷地看着这花,战栗着开口道:“终于……终于开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被我等到了!哈哈哈哈!!”
花苞颤颤巍巍地立在心脏上,花瓣反复开合,却始终不曾开放。
“看来是还没吃够啊……”白芷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好。”
他盘膝在李空青身边坐下,“我就跟你讲讲前因后果吧,也好让它再多吃点,快点开花。”
“从哪里开始讲起呢……就从我自己最开始的故事说起好了,我确实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也确实杀了云豹族的小女儿,父皇派人追杀我,我干脆就把为首的那几个弟弟妹妹全杀了,只有白汀比较厉害,活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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