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手扶着颂芝的手怒火冲天的走出正院儿。
刚才请安的时候,乌拉那拉氏竟然敢往她心口上撒盐。
说什么【王爷也盼望着和妹妹的孩子,妹妹要加把劲儿】这些戳心窝的话;
她的孩子怎么没的乌拉那拉氏还不清楚吗?一水儿的惯会装模作样假惺惺的。
贱人!
李静宜看着年世兰怒气冲冲离去的样子,嘴角上扬,眼神玩味。
和冯若昭交换了个眼神,冯若昭心领神会,快步跟上年世兰。
“侧福晋,您别气了,您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孩子早晚会有的。”
年世兰正在气头上,语气也不怎么好,闻言只觉得冯若昭站着说话不腰疼,干瘪瘪的就说出一句话来。
“说得倒是轻巧,自从那个孩子没了后,已经四年了,当初的事情你不清楚吗?可恨那个贱人还高高在上的样子。”
“侧福晋,您想,正是因为福晋已经没希望了,所以才一直强调孩子,这是乱您的心呢。”
年世兰脚步慢了下来,心情也逐渐平静。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
只是你也说了本福晋正值壮年,连太医都来看过了,这孩子怎么也盼不来,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兴许就是因为福晋太着急,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要老是念着,说不定孩子就来了;
再说了,府医也好,太医也好,伺候的都是贵人,为人处事也小心翼翼的,哪儿敢多说多做啊。”
说话间青兰院到了,冯若昭见年世兰一脸沉思样,索性告了退,回到寄云阁。
年世兰一大早上被福晋气着了,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有些疲倦了,颂芝伺候她靠在软榻上小憩。
颂芝正扇着扇子,年世兰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不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颂芝被吓了一跳,“主子,你说什么呢?”
“这几年王爷素来宠幸我最多,身子又没问题,可孩子就是不来。
福晋那个老妇几次三番羞辱于我,我怎么能忍耐?”
“可是主子,咱们也请太医诊过脉了,坐胎药也喝过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哼,这宫里的太医都是七分真三分假的,什么都要留一手,不能太指望他们。”
年世兰思虑一番,随即开口吩咐:
“颂芝,去个消息给哥哥,让他在民间找一个杏林高手来。”
“有大人在,自然是好。
可是主子,要让外面的人进来,怕是要知会王爷和福晋。”
年世兰一脸无所谓,“你先去送信,等王爷过来咱们这里,我会和他说的,王爷一定会同意;
至于福晋那里,就不必知会了,免得她再有什么小动作。”
“福晋说得是。”
过了两天,雍亲王过来的时候,年世兰果然和他说起了这件事。
雍亲王无所谓,想请就请吧,反正这个锅扣不到他的头上。
“我知道你一直念着孩子,若能让你心里踏实些,想请就请吧!”
年世兰高兴得意于雍亲王对她的重视,又故作姿态道:
“只是这件事终究下了宫里和府里的面子,怕是不宜张扬;若人到了,只管叫人悄悄进来诊脉也就是了,王爷,可好?”
“说得有理,就依你吧。”
“多谢王爷。”
“哈哈哈,现在高兴了?
不早了,咱们安歇吧!”
年世兰一脸娇羞。
年羹尧对自家妹子的要求很重视,年世兰没有告知他当初孩子落胎的真相,不过对于年世兰求子心切表示理解。
很快就在当地寻到了一个于妇科方面有名望太夫,姓郑,用权势和金钱说动他前往京城雍亲王府。
郑大夫进府自然要请示雍亲王的。
而李静宜也得到了消息。
“主子,那大夫已经悄悄进府了。”
“是吗?看来好戏要登场了。”
郑大夫小心翼翼的跟着领路太监,脑中浮现雍亲王的话。
“既然来了,就要好好的替侧福晋瞧病,务必诚实,不得隐瞒;
本王多年盼侧福晋的孩子,你可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虽然雍亲王很郑重的样子,可他总觉得怪怪的。
眼看着到了青兰院,郑大夫忙收敛心神,跟着进了院子。
一进内院,闻着燃着的香,郑大夫已经冷汗出来了,他觉得他不该来的。
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手搭在年侧福晋的脉上,过了一会儿,不禁觉得身上都软了。
果然,他已经卷入了王府宅斗了。
这位年侧福晋所点的香,里面掺和了大量的麝香,根据脉象,早就损伤了肌理,已经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年世兰看大夫战战兢兢,满头冷汗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大夫,本福晋这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郑大夫听到问话,不自觉擦汗,抬头触碰到年世兰的眼神,不知该怎么说。
想到刚入府的时候,雍亲王说的话,他不禁冒出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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