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军尚距青州城百里,已有起义师迎上。
朱天霖叹声道:“罢了,罢了!我的元帅计策,都在贼智之下。”
丘迎道:“且尽力杀上去,胜得便是有功。”
朱天霖听着,无奈地点了点头。
二将就纵马挺枪来战。
当下,赵云龙接住了朱天霖,花羽接住了丘迎,还算得次国手与正国手对弈,可以勉强维持。
那武军其他几员指挥与王柯等将交战,竟是差了八、九个子的,如何对垒得来?
但见纷纷落马,斩者斩,败者败。
武军虽多,先已丧胆,战力一时骤减。
火力士狂飙等,卷杀过去。
端的真是锐气百倍,奋呼冲击,所向披靡,武军阵上便势如瓦解。
朱、丘二将已无心恋战,飞马脱去。
赵云龙、花羽等紧追赶杀,武军大溃,个个弃甲丢盔,抛旗撇鼓。
起义师从后掩击,早有探马飞报:柳升阳亲自领兵,向前接应来了。赵云龙等即收军,回缴将令。
柳升阳是又羞又忿,查点军将指挥后,知五名指挥皆没于战。
马步兵被杀者一万余名,受伤者八千余名。
忽地,他心内又生一计,因前两次皆败,不好再令朱天霖等去。
就道:“两日遣人探听,济南城下有一支贼军马拒住,城中之兵冲突不过,我当率军破之,引出城内兵出来,在西南角上,立个大寨,与我为犄角之势,更番挑战。贼若击此,则彼应;若击彼,则此应。两处合剿,必然就擒。烦二位将军在此守寨如何?”
朱天霖一听,深深地看了柳升阳一眼后,道:“元帅差矣!我等与元帅皆受心膂之寄,分不得你我。就是两番计策,未为不善,或被贼人间谍,以致彼得预备。今元帅设欲自行,视我等为不尽忠也!小将愿与丘将军同往,虽死无怨。”
柳升阳一听大喜,眼中闪烁着泪光,道:“二位如此,具见同心为国。事不宜迟,挑选铁骑三千、精兵七千,此刻即发,使迅雷不及掩耳。”
朱天霖、丘迎齐声应道:“末将谨遵将令。”
二将督率兵士,偃旗息鼓,电掣星驰,差不多夜半已抵济南,砍寨而入。
屠蛟所领扎营之兵,虽是更番休息,有一半不睡觉,挡不得武军势大,铁骑冲突,登时沸乱。
睡着的人中有不少就被踹死,巡逻的也只得逃命而去。
屠蛟虽勇,但时间稍久,便支持不住。
也只得杀条血路,往东北方向而走。
走约三十里,才勒住马,跟上来的部下不及百骑。
天已微明,屠蛟见一簇败残军兵,仓皇无路,急令招呼,乃是自己营寨被冲散了的受伤兵士。
屠蛟招集了些脱逃的军士,也就只有一千余名,回到大寨请罪,细述被劫之故。
军师黄子韬道:“此我未经算到,于将军何尤?就今晚略施小计,连柳升阳大寨一并破个干净。
立传诸将佐密示道:“我料济南之兵,必列成犄角以挠我军。今晚未能立寨,必防我军夜劫,我将计就计以劫之。”
遂命赵云龙、屠蛟、王柯、铁柱、花羽……
当下,花羽、铁柱等,统军先行,不到四十里,早见济兵新营。
呐声喊一齐砍入,真个空的,就向后营杀去。
武将朱天霖、丘迎横枪立马,大叫道:“鼠贼,中了我老爷的计了!”
花、铁二将一听,呵呵大笑,当先接战。
忽一声炮响,寨左右有武将各领兵杀来,团团围住,大叫:“休放走了一个!”
王柯等将,全无惧怯,各分左右冲突,但见后面济南兵马纷纷星散。
却是赵云龙、屠蛟两员猛将,舞动大刀,杀入重围,一武将正迎着屠蛟,即被屠蛟挥为两段。
赵云龙、屠蛟就如两只猛虎,从中一搅,把济南万有八千余兵,冲得四分五裂。
朱天霖、丘迎正在酣战之间,听着部下皆呼号逃窜,又见正南上又是无数火把,摇旗擂鼓,喊声渐近,正不知有多少起义师,自己反在重围之内。
心内着慌,只好拼命杀出,向大寨而走。
只有二三百铁骑跟上,其余全都被截住了。
将次近寨,柳升阳早闻喊杀之声,急忙结束,杀将出来。
朱天霖、丘迎见有救应,复旋身迎敌,不提防寨后,火力士狂飙等从背后拔营而入,放起火来,一时间烈焰冲天。
赵云龙等又在当面杀到,把大半武军挤在营内。
其已出营外的又被花羽、铁柱二将从侧肋里赶到,截杀作两三段。
急得柳升阳眼睛暴裂,手足慌乱,恰遇赵云龙,大喝:“逆贼,待走到哪里去?”
柳升阳急快钻入铁骑队里,突听一人大叫:“元帅,快随我来!”
柳升阳一听,就砍杀了自己好多兵卒,夺路而走。
撞见朱天霖,并力杀将出去。
后面赵云龙与狂飙等,合兵追击。
斜刺里花羽、王柯等,又正杀败了丘迎,涌将上来。
朱天霖大呼:“进则可生,退则必死!”
拼命杀出,且战且走,甫得脱身,大叫:“元帅!”
却听不见有柳升阳答应。
朱天霖复翻身杀入,枪起处刺死了一员牙将。
柳升阳方乘势杀出,又遇着丘迎,合作一处。
侥天之幸,脱了龙潭虎穴。
忽丘迎大叫:“不好!”
左臂早中一箭,几乎坠马。
原来是花羽将军,黑影里赶上射的。
朱天霖强说:“有我在此,不怕,不怕,不怕!”
正走之间,却见些败残军兵仓皇而来,互相厮唤,乃是部下几员把总。
就紧跟着柳升阳等,也顾不得后头的军士。
大家向着济南路上,没命的飞奔。
赵云龙、屠蛟、花羽、王柯等,一路赶杀武兵。
忽机密使马猴传到军师将令:“且住!军师说,军士苦战了一夜,恐彼城中有生力兵出来接应,不必再紧追,只在后面遥张声势,不容他再立寨栅,逼使其入城,另有调度。”
赵云龙、屠蛟等,就令军士埋锅造饭,饱餐后再定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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