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息了一下怒火。一个即将去天堂的人，我为什么还要斤斤计较，我在这个时候去恨铁不成钢已经是亡羊补牢了。
“姐姐，人不是我杀的，那个坛子也不是我弄下来的，只是我不应该跑出去，不应该负气离开。如果我全程都在那里，我一定不会让悲剧发生，事发后，我也知道，咱们父母和于凤凰肯定不知道，事情不是我做的，为了息事宁人不要让问题扩大，我就是想让白洁永久的消失，连骨头都不剩。你知道吗姐姐，我也害怕的要死，可是，我更害怕，那个铁窗。我也不想给任何人替罪，我又怕牵连到父母，毕竟，这么多人导致了她当场毙命，即使报警了，去追查出来那个跟我貌似的人，我们一家人也不会幸免于难，肯定也会牵连官司，你别忘了，姐姐，咱们不是有钱人家，钱也赔不起，更赔不起于凤凰那个家传之宝。”
可想而知，那么小的年纪，承受了这么多，我闭上眼睛，很快，我面对现实的继续问他。
“在2013年的时候，你可认识习主播？”
不管你外边的领导也好，还是成警官王队长在不在听，我必须问这些。
“不认识啊，姐姐。你的前男友，认为我在替罪习清寒！也认为于凤凰在替罪习清寒！这只是他的偏见和警察的职业病。”
我摸了摸秋月俊俏的脸颊。好兄弟，这些话，我爱听到骨髓里。
“要不是我跟习主播把当年的事发说清楚，成峰也不会认为我在替他顶罪吧？”
忍无可忍的成峰也穿好的灭菌服装走了进来，他一言不发，就站在我后边一丈之内。
“不是因为这个，成峰跟习清寒的事，咱们就不干涉了，秋月，你带成峰去指认犯罪现场，你真的想杀死他吗？你真的想推他下悬崖吗？你还在临行之际把杀人犯法的事嫁祸于成峰！”
秋月笑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成峰。
“我杀不死他，只是，我按照成峰说的写好了遗书！那个时候，我不想出卖于凤凰，也不想出卖金陵，毕竟我快死了，就让我一个人去赎罪就好。那个时候，成峰就认为我在替罪，我替罪于凤凰，替罪金陵。”
一个罪犯，还这样大公无私，我不能说我佩服他吧？况且，此时此刻他的记忆非常清晰，这样说，一切就明了了，我看了看后边的成峰，成峰走近秋月。
“成峰哥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我姐姐跟你在一起吗？”
成峰摇头，眼圈有点红。
“不是因为你因为救了许春花，阻拦我们的计划，也不是因为你跟王小美姐姐做假情侣。那个习清寒可以为了姐姐放弃很多！可以放弃工作家庭，你肯定不能。”
成峰红着眼睛辩驳他。
“你是个孩子，还看不透很多，习清寒不是为了你姐姐放弃的家庭，是他早和他前妻名存实亡多年，他们有协议。辞职也是因为离婚的他必须净身出户，包括他的工作关系，都依靠过去的家庭，所以，他辞职和离婚都必须同步进行。只是说好听了为你姐姐，说不好听，就是为他自己！”
因为区分不清了，我也不会去在这个时候，打断成峰对秋月的娓娓道来。
秋月勉强起身，成峰赶紧去扶住他。
“如果他不遇到我姐姐，他也可以继续维持工作和家庭。”
成峰听着他为习清寒的据理力争，咬咬牙，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他旁边做了一个鬼脸。
“秋月，你为什么要杀吕美红？”
我不放弃的继续。
“姐姐，你是糊涂了，还是被爱冲昏头脑了？我不是几次三番说了， 父母死之前，最后接触的就是她！而且有她在，非常危险。她很可能给父母施加了压力，导致父母自己开煤气自杀的。米都不懂什么是报仇雪恨了吗？姐姐。”
还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的证词，没有突破口，即使是即将离开的人，依然如此。没有可以给警方创造出来任何有价值的新线索。
医生示意该给病人吃药了，我们换了衣服，并肩往外走。
习清寒就在走廊里等我们。他换了一套品牌格子的西装，跟成峰的着装普通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家回到我那个拥挤的病房里，狭小的空间，大家一起是五个人。
玩斗地主，多出来两个，玩麻将多出来一个。晚餐后，打开病房窗户，夜色撩人，依然是习清寒跟成峰各自离开病房的局面。
王小帅今天没走，王小美去治疗脚踝。我收拾好了水和一点面包，也带好了充电器和手机。
“你要去哪里？飞鸾？”
“我去那边，秋月病房门口。虽然不让反复进去探视，我就在外边。”
王小帅拿起来自己衣服。也简单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吗？这么够意思？
长椅上，就我们两个人，有点冷，我们各自披着自己的外套。他的外套口袋里，有那个鼓鼓囊囊的有机玻璃桃心钥匙扣，我外套的口袋里，有那一瓶精致且有仪式感的眼药水。真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带着它们一起陪伴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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