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朱华那松垮垮的走路姿态,左铃的眼睛,湿润了。
因为她想起了一位老相识。
想起了一位已经告别了二十四年的,老相识。
“怎么会…这么像呢?不单是那张脸,就连这奇怪的走路姿势都是……”泪珠,大颗的滚落,左铃捂住了嘴转过了身去,不想让这名新来的后辈看见自己失态。
“行了别走了,进来吧。”慌张擦了擦泪水,左铃冲身后招了招手。
于是朱华连忙将警帽戴好,跟着左铃进入了这栋老宅。
来到楼梯间前,左铃指了指那具被吊着尸体,淡淡道:“怕么?”
朱华耸了耸肩:“还好。”
左铃被他这话给逗笑了:“真的假的,真不怕啊?那行,戴上手套脚套,要是怕的话,你可以出去或者离尸体远些,没事儿…慢慢适应。”
说完左铃冲一名法医招了招手:“尸体的初步勘验结果如何?”
法医取下了口罩,一脸风轻云淡道:“单从外表来看,应该就是单纯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尸体身上暂时没发现血迹,应该没有什么开放性伤口。至于是否有其它脏器伤或是体表淤伤,那得把尸体带回去解剖了再说。”
顿了顿,法医又补充道:“我感觉…应该就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左铃点了点头,又望向了另一名负责现场勘查的警察:“小陈,发现什么没?”
小陈走过来摇了摇头:“暂时…在现场没发现打斗的痕迹,各处门窗也没发现非正常进出的痕迹,刚问了问死者的邻居,都说最后一次看见死者是在昨天傍晚,独自拎着两盒打包的饭菜回家的。嗯…我想,这大概率就是单纯的自杀吧,哦当然了,至于自杀的动机是什么还得接着往下调查。”
“死者的身份呢?”
小陈答道:“死者叫邓国华,现年六十二岁,供电公司退休的,二十年前他妻子出车祸去世之后就没再找人。哦对,他有个孩子,在非洲从事贸易活动。”
“所以说…死者一直是独居的状态?”
“对。”
左铃瞥了眼蹑手蹑脚的在各个房间来回走动的朱华,又问道:“死者有过精神类的疾病史么?”
小陈摇头:“这还得往下查,毕竟…今儿早上才接到报案,还得要些时间哈。”
“是谁报的警?”
小陈冲楼梯间的那个窗户努了努嘴:“隔壁邻居呗。早上遛弯透过窗户看见邓国华被吊在了楼梯上,就报了警。”
左铃翻着眼睛想了会儿,拍了拍手:“行吧,我估摸着这也就是个单纯的自杀案件而已,都收拾收拾,把尸体先运回队里去吧。哦还有,通知家属。”
“额…领导……”此时朱华的声音,突然自左铃的身后传来。
左铃回头:“怎么了小朱?”
朱华指了指尸体,讪笑道:“自杀的哈?”
左铃是眉头一挑:“啊…怎么的?我们刚才也只是推测是自杀,但还是得在调查走访、勘查以及尸检的工作完全结束之后,才能得出正式的结论。怎么,你有别的看法?”
朱华是一个劲的摇头:“没没没…我也认可他是自杀的。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
朱华搓了搓手,是呲牙一笑:“我要说了…你可别骂我哈。”
望着那熟悉的呲牙一笑,左铃稍愣了愣,随即甩了甩手:“说吧说吧,年轻人就是得敢想敢说,不要怕犯错误和出笑话,这样才能进步。”
朱华指了指尸体:“这个人,很可能还犯下了命案。”
左铃一怔:“啥玩意儿?你说死者可能还犯下了命案!?”
“嗯呐!”
“你凭什么这么说?喂喂喂,小朱我跟你说清楚啊,敢想敢说跟胡说可是两个概念啊,你都没调查过死者的过往历史,又凭什么怀疑他犯下了命案?”
朱华耸了耸肩:“我的确对死者的状况不熟悉,我只是单纯的以这个案发现场为依据来推测的。”
“去去去…瞎闹什么呢你。”此时一名负责勘查的警察没好气的推了朱华一把,“你个刚毕业的纯新菜鸟瞎逞什么能呢这是?还依据现场就推测出了死者犯了命案,简直是天方夜谭!怎么,你是在质疑我勘查的不仔细了?”
谁料朱华却是干脆的点了点头,面色也是突然一沉:“对。”
那警察一怔:“你…说什么!?”
朱华指了指自己脑袋,一本正经道:“也许是因为死者死于自杀的这个结论主导了你的思想,所以才使得你松懈了下来,从而遗漏了些关键的东西。”
“你小子……”
左铃却是突然挡在了正欲发作的那名警察身前,眯眼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朱华之后,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那你…就说说看呢。”
朱华当即竖起了三根手指:“三点。”
说着朱华快步走上了楼梯,指了指身旁仍旧被吊着的尸体:“死者身上并未发现开放性伤口,对吧?”
左铃点头:“目前来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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