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迟。”
他无奈地开口。
“你好好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暮清迟听得有些迷糊，她还有理智，但这理智没办法让她明白，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想了一会儿，歪歪头：“朋友啊。”
顾北墨的心无可避免地往下沉，他隔了一会儿才又问：“什么样的朋友？”
“重要吗？还是根本无足轻重？”
“你会……你会偶尔想起我吗？想起我这个……这个朋友。”
暮清迟倒是知道，这种问题不能瞎回答，会伤人心，所以她很果断地点头：“重要，可好可好的朋友，我这辈子能称得上铁的朋友，你一定是其中一个！”
顾北墨的心却更沉了：可好可好的朋友，能称得上铁的朋友。
这两个“朋友”，好像没一个可以往他想要的那种“朋友”上面发展。
他又陷入沉默。
好几分钟过去，等暮清迟刚刚喝下的那瓶威士忌迅速上头的时候，他才再度开口：“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之前那个男人，你说的那个……助理，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个问题问出来，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大约是顾北墨自己也喝了不少，他思来想后，最后还是问出口了。
暮清迟听到这个问题，倏忽一愣。
整个人都不动了，大眼睛安安静静地睁着，目光定在顾北墨身上，“看”的对象却显然不是他。
暮清迟目光穿过顾北墨，落到不知何处，安静了很久。
随后忽然收回视线，又想了想，这才弯起嘴角：“我……”
话才刚说，包间的门突然响了下，是被人打开的声音。
沉稳的脚步声传进来，只两下，预示着来人停在了门前。
顾北墨一听那声音，心情莫名更失落。
随后又听到一把大提琴般好听的声音响起：“清迟。”
暮清迟几乎是马上抬头，越过顾北墨，看向他身后的人。
那本来迷离的眼睛瞬间亮了，只一下便在沙发上没了影儿，冲到那人面前，树袋熊一般“挂”到他身上：“奈奈！！！”
莫霆渊被她突然抱住，身子顺着她的力道往下弯。
随后闻到很浓烈的酒味，再看到她穿着一条小短裙，竟然还毫无顾忌地大大张开环着自己腰身。他本来还因为看到顾北墨和她坐得太近有些难受，这时也管不了别的了，马上用手臂捋过她裙摆、挡住她臀部：“下来！穿着裙子呢！”
暮清迟晃着脑袋，使劲往他颈窝凑：“不下！头晕，抱我回家！”
莫霆渊锁紧长眉，有点无奈地又给她捋了捋裙子。
然后说：“那你也先下来，换个姿势抱……”
“我不！”
“……”
莫霆渊实在没办法，只能强行把暮清迟扒下来，然后迅速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腰际。
随即一弯腰，轻松把暮清迟横抱起来。
这时他才有时间看顾北墨，看到他还是坐在桌沿，侧着身子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那细长的眼睛全然失神，并有根本没有掩饰的哀伤与失落，莫霆渊眸光往下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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