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对方脸上疑惑的表情，开镜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
又来这个套路。
两人又沉静已久，黎簇终于是问出了口：“姐，你，你以前是什么人……和吴邪一样么？”
是不是和吴邪一样，都是下过地的人。
其实到了这时，黎簇觉得问不问意义已经不是很大，他似乎能猜个大概，依旧问出口也只是图个心理安慰。
提到以前琐事，开镜思绪飘忽一瞬，仿佛是懊悔一般的狠狠叹了口气，昂着脖子，看着天上挂着的百瓦大灯泡，语气似乎有些怀念：“我啊……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倒霉蛋罢了……”
她想阻拦吴邪继续按照吴三省和解连环的安排继续走下去，使尽浑身解数最终以失败告终。
她想自己解决汪家这个大本营，最终却把黎簇一个小孩牵扯进来，现在似乎还多了苏万杨好这俩，不论从哪一点来看也是失败透顶。
就连她不想让黎簇继续参与九门事情也依旧无法阻止。
她就是一个想做事却做不成，想回避风险最终却将风险最大化的无用之人。
如此看来，她就是这样一个无用又无能的人。
开镜这样子还是黎簇第一次见过，他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索性继续问出心中疑惑，有些问题只要开了口，后面就顺利多了：“那姐你下过地？”
开镜点头：“去过几次。”
“也是因为这个死的？”
开镜点头。
黎簇沉默一瞬又道：“九门的事你听过么？”
“倒是听过一些，不过没怎么见过。我之前也就是跟着去了几趟打过下手，九门内部那种级别哪里是我这种人够得上的。”
开镜半真半假的糊弄黎簇，黎簇倒是对九门在土夫子行业中的级别暗自又往上提了提。
如果黎簇之前以为九门只是个坐在圆桌子上相互借力扶持的一类组织，现在看来倒是用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来形容似乎更加贴切。
“那九门的事你也不太清楚？”
“我应该掌握的还没你多，不过有些信息不非要直接知道，通过一些线索也可以得出结论。”
其实如果吴邪不搞绑架这出戏吗，对于自己真实身份开镜可能还会考虑告诉对方一二，可现在一是怕黎簇真知道自己是谁一时间会方寸大乱，
毕竟是个人都无法想象一个亡灵在自己自己儿时就在自己身边将近十年光景，如今对方还活着的哥哥居然还不由分说把自己卷进去，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件早就预谋好的事。
如果黎簇心里防线差点，说不定迟早会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的家伙。
在一个，吴优这个身份比起可能给他带来些许助力，成倍的灾难也可能随之倾泻而出。
当初汪家想尽手段控制自己用来达成某种目的，后又通过一些什么方法让黎簇上了对方黑名单。
这时候要是再爆出吴优加黎簇这种组合，只要汪家还有一天有漏网之鱼，黎簇就永远不会有安宁之日。
黎簇想了想，暂时先相信对方所说的：“那新月饭店是怎么回事，张日山怎么可能欠你钱？”
这点是黎簇最无法理解的事情。
张日山这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比开镜大，就算把对方往老了说，顶多也就四十。
开镜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年人是这么让对方欠她钱的？
“这个么……新月饭店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不就是开饭店的？”难道这还能搞出别样的花活？哦，有住宿的房间算不算一大特点？
“出了饭店，他们可是有着拍卖经营许可证的正规手续的，从他们那里出货，不论是品质还是渠道肯定都是有着绝对保障，所以在这个行业内也都是比较受欢迎的。”
开镜将新月饭店的大概内幕细细讲来，多少让这小子有点概念。
“ 那你是之前在那里挂了什么好东西？”黎簇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开镜点头：“那时候挂的东西可不少呢，不过后来我出了事，这笔钱就一直搁置在新月饭店那，所以说他欠我钱并没什么毛病。”
黎簇一愣：“不对啊，你这都死了，他们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还有你这个样子去拿钱不会让他们起疑心么？”
算算时间那都好多年了，开镜之前那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模样，过去取钱，人家不把你轰出来都是在事烧高香。
“我就是俺娘让俺过来取的，他们只认凭证不认人的。”开镜赶紧先编了个理由，通过凭证来确定挂东西的卖家也确实有这规矩，只不过一般都是些什么不太贵重的物件。
想那种鬼纽龙纹玉玺级别的物件，那可是只认人其余的什么都不好用。
“他们还有这规矩呢……”黎簇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一时间觉得很是新奇。
毕竟只认东西不认人，那个叫张日山的大堂经理接手的时候怕是开镜早就人没了，这么一想倒也还算合理：“我还以为都是认人呢，要是这种规则，你岂不是十四五岁就没了。”
开镜一哽，赶紧开始下一话题。
“还有其他想问的东西么？”
“还有最后一个。
姐，说真的，我小时候到底为什么搬家？”
对于这事，黎簇只记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搬了家，但具体原因是什么他实在是想不起来：“我记得，好像是发生了件不得了的事。”
一想起之前在吴山居做的那场梦，虽然不记得具体内容，可那种随时都会被什么东西撕咬殆尽，让黎簇整个人都觉得很是难受。
“之前不是问过了，怎么有问？”
“还不是某人之前没说实话，姐，这个对我很重要，你就告诉我吧，真的我发誓保证不往外说。”说着黎簇还举起三根手指冲天，一副发誓模样。
对方这样子让开镜心中很是无奈。
她能说什么？
说他早就被汪家人盯上还被绑架差点没了？还是说汪家人现在可能都在想方设法的取他项上人头？
这种事他一个小孩子知道了怕是连饭都要吃不好。
一如既往的，开镜用黎一鸣打马虎眼：“去问你爸。”
黎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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