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本以为昨天是最累的,今日一定会很轻松。
万万没有想到,夫子又带着大家一刻不停地翻了四个山头,只有画图的时候才让大家稍微歇息一下。
等到结束这两天一夜的勘探,大家踉踉跄跄地下山的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
众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桃花村,看到等在马车旁的小厮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恨不得抹泪。
小厮们都知道自家公子去山上了,今日回来,所以都拉着马车来接自己的公子。
桃花村的人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马车,都围在附近看。
然后众人就一看到从山上远远的来了一群人,第一眼大家还以为是遇到逃荒的人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就是他们家的公子们。
此刻的学子们,已经是一个个的灰头土脸,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原本的绫罗绸缎也变成了破衣烂衫,有的人外衫都成一捋一捋的了,还有的棉衣里的棉花都漏了出来。
只有他们的夫子柳之恒还是那么遗世独立,不染凡尘,连头发丝都没乱。
柳之恒笑眯眯地看着被自己折磨了两天的学生们,逡巡了一圈后,发现自己找不到之前那个口出狂言的学生了。
“诶,那个王充呢?”
“夫子我在这儿呢。”
众人让开,只见王充蹲在地上,头发已经成了鸡窝,上面还有几片叶子。
“你现在还觉得去野外很轻松么?”
王充苦着脸摇摇头。
“还觉得自己能吃苦么?”
王充恨不得都要哭了,继续摇头。
“下次还要出野外么?”
王充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柳之恒满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道:“行了,回去都早点休息,书斋休沐两日,大家初十再来书斋吧。”
众人这才激动地爬上马车,各回各家了。
等到马车都离去了,紫阳才带着军中的十多位将领跟柳之恒告辞。
“柳夫子,你今日是留在桃花村还是回王府?”
“今日我和春草就留在桃花村,初九再回去。”
“那我们先走了。”
没想到,后面一个刀疤脸将领走上前来,询问柳之恒:“柳夫子,之前我听到您说,您有绝对方向感,不会迷路。不知道柳夫子是有什么辨别方向的技巧么?”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紫阳想问的,但是王爷不让他问,现在刀疤脸替他问了,他不知道多开心。
“绝对方向感教不了,天生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只不过,还有别的辨别方向的技巧,比如说通过司南、星象、日光投影等等,这个我也会教的。授课的时候,我会和紫阳说的,让他们带你们来。”
几人面露喜色,赶紧拜谢,这才离去。
段无咎也翻身上马,跟柳之恒拜了拜道:“多谢这几日柳夫子的指点,后会有期。”
段无咎带着紫阳拍马而去。
柳之恒本来准备带着春草回自己院子的,可忽然,她反应过来了什么,看向骑马离去的风将军,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风将军骑马离开的背影不要太眼熟。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什么狗屁风将军,那不是段无咎吗?!
……
京城,赵国公高高在上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堂下跪着的是大着肚子的燕王妃赵氏。
“燕王已经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六皇子的了,是么?”
“是……”燕王妃跪在地上,对父亲说:“燕王不仅知道,他手上还有证人和证据,若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当今圣上……”
赵国公打断燕王妃的话,语气凌厉地说:“你可知道,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会如何?”
“六皇子会被皇上厌弃,我们赵家这么多年在六皇子身上的投注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没想到,燕王妃知道的还不少。”
当今皇上此生最屈辱之事,便是他还是皇子之时,他的王妃被他的兄长强行霸占。这件事是皇室秘辛,当年,知道此事的人只有赵国公和最得宠的大太监连天意。
“此事是皇上的逆鳞,孩子,这件事我们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堂堂国公府,也不能让那燕王抓住这么大的把柄”
一直趴在地上的燕王妃这才抬起头和父亲对视,看到父亲眼神的那一瞬,她知道,父亲已经对她起了杀心。因为只要她死了,燕王就算有证据,也是死无对证。
“父亲,燕王并不想与我们撕破脸,他只希望父亲能保举他带兵攻打北夷,如果父亲愿意,燕王便会安排一具尸体,让世人皆以为我已经死了。别的他什么都不要。”
赵国公眯了眯眼,神情锐利如鹰,“他一个病秧子,要带兵攻打北夷?为什么?”
“那燕王向来是个纵情享乐的,哪里受得了燕地那苦寒之地?他是想靠着父亲在燕地的十万赵家军,给自己挣一点军功,这样他便可以向皇上求得封赏,无论是回京城生活,或是换个封地,都比留在燕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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