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
朱林秉承的原则就是能动手就别吵吵,这些人冥顽不灵,真是饿了,什么钱都敢赚。
就当他准备用刑的时候,屋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影居然是曹国公,李文忠,他对朱琳使了一下手势示意,让他暂停审问出来,有事商议。
“我的耐心只有一天,到了明天早上你们再不同意我提出的意见,那么可就由不得你们了,到时候大刑伺候。”
“汉王殿下…”
“表兄没必要如此身份私下里,我们都是一家人。”
“万…万万不可用刑…济南城里发生了骚乱。”李文忠带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什么意思…?”
“济南城里已经传开了,说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济南同知抓走,而且没有文书便随意的抓捕粮商。”
“这三家粮商以及和衍圣公,还有当地的读书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知道,读书人的嘴和笔,那可是杀人的刀,真的针对起你来,相当于千刀万剐,现在流传了很多你不利的消息,比如藐视律法狂悖不堪,欺君擅权残害百姓。”
“流言如虎…已经有不少的学子聚集在济南府知府的门口,希望知府大人能够为民做主,不惧强权。”
“百无一用是书生,只要我愿意他们的话,甚至传不出济南。”
“再说了,我的本意便是快刀斩乱麻,今天晚上刑讯逼供,那群软骨头估计都撑不到明早,直接拿出钥匙将粮食运出来,到时候木已成舟,你的士兵也不用挨饿。”
“天子不差饿兵,再说了徐达和邓愈都要出关了,你连北直隶都没到,你觉得贻误战机重要还是得罪读书人重要,这群黑心的商人都是为了利益,恶意哄抬粮价,百姓自给自足,但是士兵不行,黑心黑到国家头上来了,由得了他们。”
“他们这是见利忘义,绝不姑息,以后…再说…”
就在二人争吵的时候,军营之中突然有士兵集结,营寨外面传来了巨大的嘈杂之声。
“怎么回事?何人喧哗?”李文忠问。
“启禀将军,门口聚集了很多学子来讨要说法,带头的是一个叫方孝孺的年轻人。”
“方孝孺…”朱林不由得一愣,这不是得罪了朱棣被诛灭了十族的老弟吗?上下五千年只此一家。
“军事重地岂容外人闯入,直接将他们全部赶走,如果有人胆敢闹事,就当作北原间谍前来打探我军重要军情的理由全部抓。”朱林说。
“不可,这个分明是背后有人在针对你,借这些学子来给你施压,如果你将他们抓了,不就正中下怀,到时候天下文人都会戳你脊梁骨。”李文忠看出其中的猫腻。
“出了事,我来担责任,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读书人的身份不是免死金牌,敢于冒犯上位的,必须要受到惩罚,连夜审问那三个粮商,让他们早上之前务必开口大军拿上粮食之后即刻出发。”
“圣上授我尚方宝剑,四品以下的官员我可以先斩后奏,也就是说,整个济南我不能杀的,也只是济南的知府崔亮和承宣布政使。”
混乱的局面便要以雷霆的手段快刀斩乱麻,只有用绝对的力量压服这些反对之声,才能快速的办事,如果和这些文人扯皮,那就是没完没了。
讲道理这是自取其辱,动刀子才是朱林擅长的,一个小小的商人仗着衍圣公撑腰还敢不顾皇上的命令。
他以为这是明朝末年文官集团把持朝政啊。
明朝有一个怪异的现象就是作死搏名,装出一副正直忠诚的模样,指责皇帝反对皇帝的政令来体现他的正直,言官就是这个团体,有很多人偏偏喜欢。
为了名声,变成了以反驳而反驳,推三阻四反而降低了朝廷的工作效率。
一切都是为了利益,地方豪绅和朝廷的利益。
衍圣公爵府。
孔希林躺在太师椅之上悠闲的享受着通房丫鬟的伺候,旁边的的红木书桌上摆放着紫金狼毫笔,松香砚台、云山徽墨上等青宣纸。
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是满脸都是精明之气。
咚咚咚…黄花梨的木门被人敲响,声音急促厚重,显然外面之人已经急不可耐,上海人可没有这个胆子如此放肆,只能是他的儿子孔讷。
“父亲,不好了,那个汉王真的是无法无天,居然将我们鼓动到军营那里的学子全部抓了起来。”
“嗯…下去吧。”孔希林原本安逸的脸上变得冷峻起来,随即淡然一笑。
“有勇无谋的匹夫。终究是个黄口小儿。”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都不知道,在山东谁说了算我不敢说,但是这济南,就算是知府也要给我们面子。”
“山东虽然富有,也经不住如此消耗,平时一石粮食的利润在一百三十文,如果朝廷想要调集军粮,那就要加价购买,要不然商人怎么赚钱。”
“结果皇室设立了大明税务稽查局,就是为了割商人的肉,利益就是商人的命,我们绝对不能让朝廷染指我们的钱,所有涨价三倍是给朝廷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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