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龙蟒的话，楚岩内心颇为触动，他明白龙蟒的意思。
一条道，什么道？当然是道义的道。
此地诞生了九位神皇，其中有天地日月星火妖人源，但按照正常来讲，一界可出十位神皇，那至少证明，这邪窟内还能诞生出一位神皇来。
而且很可能是一条全新的外道神皇。
毕竟这九位神皇皆为九种不同的道。
但想了下，楚岩突然目光一缩。
不对。
这时，楚岩问道：“按照你的话，这邪窟内一共有十种不同的道义，足够支撑十位不同道义的神皇。但我要没记错，人皇也是天道神皇吧？”
这一点和龙蟒的话不符。
“人皇其实不算天道神皇。”龙蟒摇头：“人皇的道其实很特殊。在先天年间，人皇的道其实就被称之为人途，只是他的人途不完善……”
说到这，龙蟒想了一下道：“仔细算的话，人皇的道应该和你现在差不多，都属于伪人途，不够完善，不然的话，人皇也没办法教出四神帝这样的人，四神帝的血肉魂魄四道，其实就是人皇从他本身的伪人途上分支出来的。”
楚岩楞下，人皇修的是人途？
这一点他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他的天道……”
“你现在不修天道么？”龙蟒反问一句：“人途，本身便是万道之根基，人皇何止修天道，人皇擅长的道很多。”
楚岩恍然，确实，他现在其实也算修天道的。
天道神途虽然被他断了，但道统世界建成后，他也进行了一部分融合，他现在道统世界中是有天道的。
“这么说，人皇当年便走到我现在这一步了？”楚岩眉头微皱，说实话，心里多少有一点失落之意。
他本以为，是因为他的特殊，所以才让他成功创建道统世界，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来。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也从来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龙蟒翻了翻白眼：“开天辟地百万载，江山诞生多少天骄、人杰，奇人异事，你现在做的，其实都不算什么。”
楚岩撇嘴，虽说心里不舒服，但却不得不承认，龙蟒说的是实话。
“那也就是说，这邪窟中还有一条未被人挖掘的新道？”楚岩问道。
龙蟒点头：“确实如此，当年九位创世神皇其实便发现了这一条道，但因为后来邪窟万道失衡，那一道是唯一的平衡之地，所以始终没有人去开采。毕竟你要知道，一旦那一条道也被人修行上，这邪窟……恐怕便会彻底消失了。”
“那这一次为何要把这一条道找出来？”楚岩疑惑。
“因为万道有缺！”龙蟒低声道：“万道，还不够完善，少了这一道。你以为天皇一直不完全封闭天界为何？是因为没有第十位神皇？还是他真的找不出三位神帝的漏洞？”
“其实都不是。是因为万道中缺了一道，天界没有这一道，这便意味着天界还不够完善，这个世界的体系不成立，就算是现在天皇将天界完全封闭了，那这一方世界或许可以维持个千万、万年，但迟早有一天还是会出问题的。”龙蟒讲道。
楚岩恍然大悟。
原来这才是天界不封闭的主要原因。
万道有缺，这样的话，一个世界不够完善。
前期或许无所谓，可这种东西往往是经不住沉淀的。
时间久了，迟早还会爆发。
但很快，楚岩又皱眉：“可万道相通，缺一道，转换一下不就可以了么？”
闻言，龙蟒看向楚岩，微微一笑，但不知为何，楚岩与龙蟒对视，突然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对方在看待一个傻子……
龙蟒笑问道：“我问你，你现在擅长的道义也不少，如果少量转换，也足够暂时维持一个世界的平衡了，譬如火道，你能运转五行平衡吧？”
楚岩点头，这个对他现在来说不难。
“你转换出一个新道来。”龙蟒道。
“什么道？”楚岩问道。
“你问我呢？”龙蟒翻了翻白眼：“这便是现在最难的，大家都知道万道有缺，但却不知道缺了什么，你能转换万道中任何一种已知的道，但让你凭空创造一个道来，你试试，你看你能么？”
“就算能，那也未必就一定是缺失的那一种道，说不定还会弄出一些什么危险的道来。”龙蟒想了下道：“魔道，你知道吧？这一道，其实原本这天地间就没有，就是当年天皇知道万道有缺，强行转换出的一种新道，结果你看怎么样？当年魔道横行时，差一点毁了全世界。”
楚岩怔愣下。
“魔道是天皇创造的？”
“何止魔道？如今这些天灾之道，多数都出自天皇之手……”龙蟒淡淡道：“昔年，他想要将天界完善，不断创造新道，来补充那一空缺之道，结果道确实多了不少，可其实都不算是新道，更像是一种异种之道，几次让世界陷入危难当中，最后才不得不放弃。”
楚岩了然。
确实，最难的，从来都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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