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总是摆出乐呵呵的模样，性子十分温和，自然不是那商人的对手。
看起来有些野蛮的马匹商人哼了一声：“我也是看你是老客户才卖给你，一般人我都不卖啦，现在皇家都从我这儿买，你以为那么容易就买得到我这儿的好马？”
何叔一噎。
偏偏这商人的马确实是好，他都已经有了客源，自然只好咬着牙答应了。
就在要交易之时，周围突然有些骚乱。
那商人仅是远远一眺，便摆上了严肃认真的神色，朝着何叔道：“你这买卖我们待会儿再说，现在皇家的人来了。”
何叔自然懂，立刻点点头：“好嘞。”
点头的同时，他忍不住探头探脑望过去。
皇家的人？莫非是赵家的？那可真是稀罕了，他活这么大半辈子都没机会见过整个国家最顶端的人。
而付昕闻言则是眼神一黯。
景澈不着痕迹地牵住付昕的手，转身就想带她走。
付昕没肯挪动自己的脚步：“我们就站这儿，隔大老远的哪里会看见我们。”
景澈：“......”他不是怕自己和她被看见，而是怕她看见赵家的人后会冲动。
过了好一会儿，商人和他的亲眷们都在欢迎皇家的人，那模样毕恭毕敬的，和方才判若两人。
付昕踮起脚尖，从那堆人群里看到了为首的赵旭阳。
时隔多年，他的模样已经有了些变化，五官更为成熟，气质也更为刚毅。
付昕看到他，心里百般感慨，没有恨，只是想起童年的愉快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这个距离应该不会相遇。
明明景澈和付昕都不希望与他相遇。
可偏偏，赵旭阳的视线就是落在了这边，尽管看不清，但莫名让他心悸，于是他朝商人问道：“本王能否去那边看看？”
他手指的方向正是付昕和景澈、何叔三人所在的马棚。
商人含笑点头：“啊，当然可以，王爷，请。”
付昕心里咯噔一跳，景澈更是直接拉着付昕的手就走，倒是何叔激动得不得了：“王爷正朝我们走来，苍天，我要怎么行礼，草民......”
瞥见两个转身就要走的人，何叔诧异道：“哎，你俩走啥，不见见王爷？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一辈子指不定就只能见这么一回。”
景澈脚步一顿。
因为凭借他多年的功底，他的耳朵早已清楚地判断除了赵旭阳与他们的距离，那是完全通过背影都能判断出他们是谁的距离。
也许他们已经有些年头没见了，但付昕和景澈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一个是他从下的玩伴，一个是当初横着剑架在他脖子上逼问付昕踪迹的杀手，他很难记不住他们。
果不其然。
“二位留步。”
赵旭阳的声音透出一丝强硬，但付昕隐约听出了里头的颤抖。
只听他忽而道：“父亲将以前宫里的所有人都关进了牢里，我无意中看见你那宫女也被关进去了，后来悄悄放走了她。”
他也没好意思在这时候把赵崇严称为父皇，毕竟篡位不是他本意，他顺着自己父亲的意思夺下了政权，对不起付家没什么好说的，但政权更替本就是历史上常有的事，除了让付家兄弟落得个悲惨下场以外，他也没有别的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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