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衷心。”海宁公主安慰的抚摸着他头上干枯如稻草似的头发,“只是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要你明日就出来。”
“明天?”鬼奴顿了顿,又立即点头:“明日就明日,明日哪怕是属下送上这条命,也一定逃出去,回到公主身边。”
海宁公主眼里闪过一抹狞笑,从袖中摸出一瓶药来,“这是我从宁国带来的假死药,你吃了,明日他们看到你们都死了,便以为是我们杀人灭口。也不会仔细检查,药效能持续半个时辰,等他们将你尸首抬出去,你就自由了。”
鬼奴面上迟疑了一瞬,才毫不犹豫的接过药瓶,“公主,属下从小跟着您。属下的心里。从来只有公主您,为了公主,属下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他决绝的揭开瓶塞,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眼里却莫名的透着些悲哀,还有不舍。“公主,您请快离开。若是让人发现可就不好了。
明日属下若能逃出去,以后,还会继续伺候在公主身边-----任您差遣,打骂。使唤,只要您高兴。”
海宁公主忽的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立马倒退一步。面色不再柔和,冷冷道:“等明日你出来再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牢房尽头。
鬼奴无力的滑倒在地上。觉得胸口一阵阵的闷痛,不一会儿,嘴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他眼睁睁的望着海宁公主离开的方向,紧紧抓住胸口的手无力的垂下去。
一连两个夜都没睡好觉的罗辉,在凶犯落网后,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放心的将四个凶犯交给狱头审问,自己睡成了死猪似的,若不是下人喊他,恐怕他要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连上早朝都忘了。
罗辉困的睁不开眼,哈欠一个连着一个的打,以至于丫鬟都不好替他穿衣收拾,磨蹭了许久都没弄好,他懊恼道:“干什么吃的,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明天不要再进我屋了。”
丫鬟惶恐的跪下,正要求饶,却互听一声“老爷,出大事了”,再一看,确是罗辉的贴身随从冲了进来。
罗辉被他吓得脑子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惊道:“出什么大事了?难道是------凶犯跑了?”
随从急的又是拍手又是跺脚,“哪儿是跑了,四个人,昨天夜里被审问完后,就依旧关入牢里,可劲儿一大早,牢头去看,却发现四人都死了,死的浑身僵硬,四人全是中毒而死。”
“什么?!”罗辉骇的一个踉跄,直接要倒地下去,丫鬟们赶紧扶住他。
“怎么会这样?叫你们好好看着人,怎么一夜就全让人灭口了?我养你们就是这样办事儿的?”罗辉气的怒吼道。
随从吓得心尖儿颤,小心翼翼的解释道:“这个-----实在是怨不得小的们啊,听仵作说,有三人是被另一人杀了,而那杀人的人,竟然自己自杀了?!”
“自杀-----怎么可以让他自杀-----”罗辉气的血液不断的往头顶上冲,胡乱穿好衣服往外走:“赶紧去牢里看看,还能不能救活。”
随从本来想说几人都是中了剧毒,几乎是顷刻间就丧命,哪儿还有救活的法子呢,可他没那个胆子,只能默默的跟在罗辉后面。
而亲自去了牢房确认后,罗辉如同大难临头似的抱着脑袋,呆滞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本来打算今日就向皇上上奏,说已经抓到了凶犯,可现在人都死了,他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就算心中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可没有证据顶什么用?!
“老爷,这天-----”随从指了指已经亮开的天,往常这个时候,大臣们都已经入玄武殿了。
罗辉瞬间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暂时没法儿管那几个死人了,忙令人背车匆匆入宫。
索性今日庆隆帝也起的晚,到的时候见大臣们都还没进去,说是皇上才刚刚起,这悬着的心才放下。
“哟----罗大人这是被人从床上强拉了起来不成,怎的如此衣着不整,这要事让皇上看到,岂不是要治罗大人一个礼仪不合之罪。”宫承焰笑看着罗辉道。
罗辉尴尬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挪到另一边儿去整理自己的衣衫。
“喂-----给父皇的奏折你可都准备好了?”齐||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罗辉拿着官帽的手一抖,砰地一声帽子就落了地。
罗辉惶惶的捡起帽子重新戴在头上,脸色比哭还难看:“四殿下,请恕下官死罪,今日早上起来,那四人竟----竟都被杀了。”
齐||墨脸色猛然间阴沉下来,抓住罗辉的肩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罗辉哭丧着脸可怜兮兮道:“这件事真的怪不得下官啊,是他们四人狗咬狗自相残杀,是那身手好的将其他三人杀了,然后自己自杀。”心中暗暗补充一句,这人要自杀,他哪儿能控制啊。
齐||墨脸色难看,皱着眉沉思。
罗辉讪讪问道:“四殿下,待会儿下官如何跟皇上交代?”现在两人也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齐||墨应该不会这时候拿自己做垫背吧,鱼死网破对谁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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