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留在阳间的三日之期到了。
慕天佑不让她走,哭得肝肠寸断。
甚至,他哀求绒绒,把娘亲留下来。
叶氏开解他好半晌,他才不再哭闹。
“将军,你我缘分已尽,将我忘了吧。”她温柔道,“若将军遇到合适的姑娘,定要珍惜眼前人,也算为佑儿找一个悉心教导他的母亲。”
“我等你,我会找到你的来世。”慕战北的眼神深沉而坚定。
“若有来世,我不愿再认识你。”
叶氏转过身,眼眸已然湿了。
他岂会不知她的心思?
她是要让他死心。
慕家人也都依依不舍。
绒绒道:“大舅母去投胎,重新做人,我们应该替她高兴呀。”
众人闻言,犹如醍醐灌顶。
获得新生,的确是叶氏的造化。
小甜宝念了几句咒语,飞出一道符纸送她去地府。
慕天佑哭得伤心欲绝,慕战北搂着他,黑眸萦绕着悲伤的泪光。
……
灵月郡主因为脸部受伤而高热不退,病情反复。
安西王妃不顾自己的伤,日夜守在床榻前,焦虑如焚。
让她愤怒的是,王爷非但不安慰她,不愿帮她们祖孙俩报仇,还责骂她惹是生非。
甚至,他下了禁令,不许她和灵月踏出王府半步。
安西王妃气疯了,进宫求见陛下。
魏皇听闻灵月郡主受伤、高热,人昏昏沉沉的,还躺在御书房外边,便让她们进来,传太医诊治她们。
安西王妃哭哭啼啼地告状,把战国公府、靖远侯府和景阳长公主三方沆瀣一气,欺辱安西王府,褫夺灵月的封号,掌嘴等等事情,添油加醋、唾沫横飞地说了一通。
“景阳不会无缘无故地惩戒你和灵月,你和灵月是不是在靖远侯府惹事?”
魏皇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着,精致的眉宇如寒玉雕琢,冷峻沉毅,不怒自威。
安西王妃抽噎道:“灵月年幼,再怎么样也是孩子,而且同是宗室,长公主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怎么能当众打安西王府的脸面?”
见陛下不语,她又恨恨道:“灵月的封号是陛下御赐的,长公主再尊荣也不能越过陛下的权褫夺灵月的封号,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
魏皇下巴微抬,迫出一股强大如飓风的威压。
安西王妃心神一紧,不敢再看天颜。
这张俊美如神只的天颜太炫目。
这双龙目太犀利,犀利得洞穿人心。
“皇婶说的事,朕自会派人去查。”他冷沉道。
“灵月身子骨弱,危在旦夕,陛下您可怜可怜她失去了双亲……”
“朕不是传太医医治她了吗?”魏皇直接堵了她的嘴,“这几日太医会留在王府,你大可放心。”
“……”
安西王妃想说的是,陛下您可怜可怜灵月孤苦伶仃,恢复她的封号吧。
可是她也知道,陛下这是不想听她说话了。
走到殿门处,她豁出去了,大声道:“陛下,灵月年幼,失去了郡主的封号,必定伤心欲绝,活不下去。恳请陛下看在她失去双亲的份上,多多宠爱她吧。”
“你教导灵月,在外边欺凌别人、胡作非为的事,休要以为朕毫不知情!”魏皇眸色寒沉,“退下!”
离宫的马车上,安西王妃看着病恹恹的灵月,心痛得呼吸尽失。
陛下最疼爱灵月的,为什么这次不护着灵月了?
难道是景阳长公主跟陛下说了什么?
一个多时辰后。
内务司总管张德顺回来禀奏,把靖远侯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战国公寻回小孙女?景阳喜欢慕家的小孙女,还抱着她?”
魏皇恍然大悟。
慕家小孙女触动了景阳的思子之情。
景阳和驸马的感情本就不睦,四个月大的孩儿胎死腹中后,他们便和离了。
但是!
景阳因为丧子,郁郁寡欢两年,到如今依然无法释怀。
张德顺接着道:“陛下,坊间对慕家小孙女的议论颇多。有说她是克死亲人的小灾星,有说她粉雕玉琢奶萌可爱,有说她把灵月郡主和安西王妃怼得怀疑人生……说什么的都有。”
魏皇失笑。
灵月伶牙俐齿、娇蛮霸道,竟然有比她小的小女娃不怕她,还敢怼她。
灵月终于有对手了。
若有机会,他一定要看看灵月和慕家小孙女互怼的场面。
不过战国公寻回小孙女,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想来,他应该有了重掌兵权的心思。
“安西王妃进宫告状,该是想为灵月郡主讨个公道,恢复封号。”张德顺小心翼翼地说道。
“灵月在安西王妃的教导下,长歪了,是应该尝尝被欺凌的滋味。”魏皇继续看奏折,“老皇叔摊上这么个心胸狭隘、骄横刻薄的王妃,毁了一辈子的幸福。”
……
过了两日,战国公进宫面圣后回府。
慕战北、慕嘉南看见父亲一脸的不开心,揣测父亲是不是被陛下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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