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三思,我朝自开国皇帝以来一直沿用这律法,时至皇上皇在位之时也不曾有所改动,便知其所适用,莫不然再就被更改了不是?再者说了,若是改了律法之后,做事猖獗之人仍然死性不改,又该如何是好呢?”
低垂眼眸,丞相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言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真的是为这新律法的发行而担忧,知道的人便知道他不过是拿过去的先皇作为压力给顾子承罢了。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虽旧政是从开国先帝开始施行,但如今已然是全然不同的时代,又怎可继续用那规矩呢?再者说了,莫不成怕了那猖獗之人便不改旧政推行新政?那老百姓该受苦的仍然是受苦,又该如何是好呢?”
见众人不敢言语,沐子妡接过了话头,一连应的反问问的丞相哑口无言无法应答。顾子承悄悄从那龙椅上伸出手来紧了紧沐子妡的手,朝其偷偷一笑。
有个如此机灵又爱民的妻子真的是十分难得。
见无人说话,顾子承轻咳一声,故作低沉,“朕自有决断,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是。”三人憋回了那满腔心思,闷声应答。
“今日让你们来,并非是与你们讨论这新律法之时。不过是想要与你等闲话一番罢了,朕虽日理万机,但也不是那不关心臣民之人。”
言语之下,沐子妡又私私嘱了那宫人上了茶,如此一番下来,似乎真有一些促膝长谈之意。但望着顾子承那身金黄色龙袍,与那周身的气场,又怎会真正的让人放下心来与之闲谈。
“想必各位大臣也知道,朕与皇后一同从边关微服私访,路过许多地方看了不少新鲜物什,也知晓了那百姓之间的生活。”
接过沐子妡递过来的茶,顾子承轻抿了一口,似是忽的想起什么般,慢慢说着。众人不知其何用意,也不敢贸贸接话,求救般看着一旁不说话静坐着的沐子妡。沐子妡也不接话,只静静地端着她手中的茶盏,含笑望着顾子承。
“朕这才知道,这么多年来对外扩张,国库早已阴虚不似以往富足了,就连朕的子民也受尽压迫,竟连识马之伯乐都难以遇见。一想到这事,朕的心里就觉得揪着揪着,难受的很。”
言罢,顾子承还煞有其事般捂了捂自己的心口,惹来沐子妡轻笑。听言至此,丞相与两位侍郎也明白了顾子承的意思了,但也不能随意接了口,不然若是引来怀疑让那人被擒,怕是局势是要大洗牌了。
“爱卿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觉得朕在胡言乱语?”
见众人不说话,顾子承挑了他那好看的剑眉,语气郁闷。
“没有没有。”
“陛下您多虑了。”
“微臣是在感受罢了。”
兵部侍郎反应最是快速,想来是个敏捷却又不太会隐藏自身的人。紧接着反应过来的便是丞相大人,在这朝堂之上待了多年,被这染缸浸着,自然是要聪颖过人的,不然怎能身居高位多年且尚未引得皇上的监视呢?那最后说话的便是三人间略有些软弱的礼部侍郎,方才在殿外被顾子承吓得最先慌乱的也是他,想来从他开始介入比较好。
沐子妡心里暗暗的分析到,抬眼望向顾子承,只见他也朝自己看来,又示意般往那礼部侍郎处望去,便知道他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哦?不知礼部侍郎有何感受?”置下茶盏,语气略微上扬,似是觅见知音般。
“禀皇上,微臣只是觉得您所说有理,当今太平盛世能人才士备出,自然是有识马之伯乐的,可这伯乐也非人人都能当的,否则怕是要误了人家的子弟了。”礼部侍郎在几人的注目下,忽的有种如毛作毡的感觉,扯了一抹强硬的笑容寻了好听的话来说。
“侍郎此言乍听十分有理,但细细想来又好似无甚理由呢。”
这礼部侍郎可是个介入口,可不能随意错过了他去。思及此,沐子妡悠悠的开口言道。又定定的瞧着他,等他接下来的回答。
“微臣愚钝,让娘娘见笑了。”见皇后定定的瞧着自己,礼部侍郎心中一咕咚,又扯起那尴尬的微笑应道,那额角都出了些许汗迹。
“无妨,只管说便是,想必皇上也会给臣妾这个小小的权利的。”
沐子妡扬颜一笑,得顾子承无声响应,更是笑的轻快。
那头的丞相暗暗的扯了礼部侍郎的衣袖,怕他说出了什么话来,惹得一身骚。却没想到抬头便看到了顾子承盯着其的目光,是了,常年在外征战的‘玉面修罗’,就算如今他在深宫,那警惕也是无法更改的习惯了。
“微臣愚见,皇上皇后娘娘见谅。微臣还是认为,这伯乐并非是人人能够做的,毕竟这品行、品德、品性都应过人者,才有那传道受业解惑的才能。”
见其兜兜转转仍是那话头,顾子承、沐子妡两人也不再纠缠于他,只端了那茶盏饮了一口茶,又齐齐看向那兵部侍郎。
“臣认为礼部侍郎所言有礼。”收到两人目光的注视,兵部侍郎连忙应答道。似是怕两人会在他身上纠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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