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秘境。
苍白的天空之中突然被撕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一座庞然大物从那豁口中硬生生的冲了出来。
巨大的建筑悬浮在广袤而苍凉的空中，犹如神迹。
下一刻，巨大的建筑迅速下降。
“主人我们要不直接跑到人间去吧。”
阴阳道场中阴阳之灵不禁说道。
现在跑到原初秘境的表层空间来其实没太大意义，只是换了个战场。
那些仙神本就撕破了原初秘境的空间屏障，现在原初秘境根本拦不住他们，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还不是时候，起码还没坏到那个地步。”杜白摇头。
往人间逃是个办法，但这个办法并不成熟。
虽然人间的完整世界壁垒更为坚固，可那些家伙一旦下定了决心，仅凭界壁是拦不住他们的。
虽然进入人间他们的实力必然会被压制，本身还会受到人间的排斥与敌意。
可……他们终究是仙神。
若是将战场放在人间，那对于整个人间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即使阴阳道场跑了，人间也会成为那些家伙的发泄目标。
不到万不得已，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能将战场放在人间。
原初秘境，足够广袤，足够空旷，正是一片不错的战场。
“晨钟就这么丢了？”
当阴阳道场安然落地之时，巫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眉头紧锁，脸色很难看。
情况也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来此不是来见杜白的。
本来那位如果苏醒，复活，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那些所谓的漫天仙神不过是个笑话。
他亲自来此迎接那位复苏，本是为了图谋大计。
可现在情况出现了变故。
那位并未如计划中那样复苏。
杜白依旧还只是杜白。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他为何没有按计划回归。”
见杜白居然无视自己，巫不禁再度开口。
“他？”杜白瞥了一眼这家伙，本来他是不想搭理他的。
杜白知道这家伙想看到的不是自己。
“没有什么他，我就是我。”
杜白转身，正视巫：“现在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退路了。”
“这里可没什么观众席。”
言下之意，该表态了。
要么帮忙，要么趁早走，或者直接改弦易辙也行。
不过巫想要改弦易辙可没那么简单。
现在想跑也不容易。
他的选择其实也不多。
而他本身就是在杜白身上下了重注的。
只不过此杜白非彼杜白。
杜白的意思，如果帮忙还有的谈，自己就是自己，前世的自己也是自己。
“你是他？”巫皱眉。
第二世和本尊终究是有区别的。
如果本尊的记忆全面复苏还好。
可现在杜白的主体意识显然还未被他前世本尊的记忆淹没。
这令巫并不觉得杜白足够份量来代替“他”来完成与自己的约定。
“从来都没有什么他。”
“我就是我，我是杜白。”
杜白看着巫，以一种严肃而认真的口吻缓缓说道。
“你……”巫皱眉。
“当然，如果你是想找我的前世。”
“前世我确实叫杨戬，或许不仅是前世，是很多世以前。”
“那些东西我都想起来了。”
“但那只是前世。”
“今生，我叫杜白，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杜白神色依旧宁静，语气却掷地有力。
前世与今生，说来复杂，其实本质是不变的。
杜白是杨戬，但杨戬不是杜白。
就这么简单。
“我不理解，你居然选择让一个凡人的记忆来作为主导。”巫道。
“哪有什么主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时间不多了，我也没太多功夫跟你浪费。”
杜白将视线从巫身上移开。
已经懒得搭理这老东西了。
“杜白，我愿意帮忙，只是……”一旁的圣吉列斯开口。
他话音还未落下，杜白平静打断：“不借。”
“啊？”圣吉列斯微怔，旋即无奈苦笑，自己的意图还真是人尽皆知啊。
沉吟了片刻，他不禁问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我跟莱恩有约在先，而且你争不过他，也没必要争。”杜白平静道。
圣吉列斯彻底沉默了。
“主人，他们要来了……”
阴阳之灵突然紧张兮兮地拉住了杜白。
高空，那苍白的空中，剧烈无比的波纹在虚空中弥漫，转瞬间便是一道道裂纹蔓延而开。
好似天塌。
一道道身影踏天而至。
杜白默默仰望着他们，幽深眸中逐渐有了汹涌暗潮在酝酿。
“一共三十三个。”
“三个上位。”
“二十一个中位。”
“九个下位巅峰。”
“我会解决三个下位两个中位。”
“这次之后，我们的约定必须照旧！”
“如果你就是杨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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