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时不时点击那个显示消息发送失败的感叹号,重新尝试发送,很快宋迎唯的手机关机,安祈禾的手机也只剩40%的电。
她们跑到工地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现在已经两点了。
安祈禾再次尝试打电话,依然打不出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雨声逐渐变得稀疏。
安祈禾不再继续试图打电话,她打算等天亮以后工地上班,向工人求助。
一直靠在她身上的宋迎唯这时却突然抓了抓她的手臂:“妮妮,我头好晕。”
安祈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摸了摸宋迎唯的额头,很烫。
两个人淋了雨,浑身都是水地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宋迎唯肯定是发烧了。
可大棚底下除了钢材和工具什么都没有,安祈禾心里着急,环顾四周,最后决定回到岗亭再去看看有没有人在。
“唯唯,你在这里等我,我再去门口看看。”
宋迎唯靠着堆积的钢材,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她“嗯”了一声。
安祈禾拿着手机,依然照着脚下小心慢步,鞋子和沾满了黄泥,但此刻已经顾不上了。
安祈禾走到了门岗处,还没转过岗亭走到大门的位置,便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嗡响,随后又是车门与滑轨摩擦的声音。
没有了暴雨的干扰,这一声清晰入耳,安祈禾来不及庆幸自己的直觉,只觉得从尾椎骨到头皮都泛起了瘆人的麻意。
她下意识想跑,双脚却犹如灌了铅,胸腔仿佛被那一声关门声敲碎,心口饱胀的恐惧沿着洞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应该往哪跑?她能跑过外面的人吗?宋迎唯还在身后堆积的钢材下躲着,要怎么才能保护她?
意识紧紧地被攥在一起,当几个男人出现在岗亭处的灯光里时,安祈禾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她要想办法保护她的朋友。
为首的男人见到安祈禾,脏话连篇:“妈的,两个臭娘们儿果然跑出来了,他马勒戈壁的,害得老子在酒店楼上楼下跑了三趟,草他马勒戈巴子的。”
安祈禾努力沉气,想为自己作势,可一开口,声音却在发抖:“你们是谁?”
眼前的女人声音颤抖,湿漉漉的衣服紧贴身躯,绝好的面容让男人露出了下流的笑容:“哟,小娘们儿害怕了,没关系,哥哥等一下会好好疼你的。”
男人身后的跟班也笑得猥琐:“三哥,这女挺极品,您玩儿够了可得给哥几个都尝尝啊。”
被叫做三哥的男人淬了一声:“行了,事情还没办完。”
他盯着安祈禾,面容阴森:“你的同伴呢?躲到哪里去了。”
安祈禾在这一刻,想到了保护宋迎唯的方法。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祈禾仰起头,目光故意瞟了一下三哥身后。
果然三哥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抬了抬一边嘴角:“哦,在后面?”
说着转头朝着身后的人示意,几个跟班立刻回头,安祈禾急了:“你们站住!她不在那边!”
“豁哟,你这小娘们还挺仗义啊,自身都难保,还想护着你的小姐妹啊。”
三哥笑得更加猥琐了,伸手要去捉安祈禾的手腕,被安祈禾使尽全力,一巴掌打了过去。
“草!”
三哥被打得脸偏了过去,安祈禾抓住机会想踢他的下体,谁知三哥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妈的臭婊子,给你脸了是吧?敢打老子,你他妈活腻了!”
一瞬间,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分不清是脖子的疼痛更难受,还是无法呼吸的更痛苦,安祈禾双手下意识伸手去抠卡在脖子上的手指,然而对方纹丝不动,大脑逐渐缺氧,意识摇摇欲坠。
谁来救救她……
仅剩的意识在无声地呐喊,紧接着,巨大的撞击声将她从濒死的窒息中剥离。
安祈禾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视线所及之处,刚刚还对她下了死手的地痞流氓满头是血地倒在地上,随后,她被扫进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妮妮,你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与她的身体同样颤抖,来不及抬头,安祈禾被人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抖个不停,近乎捏碎她脖颈的力道让她几乎发不出声,她艰难地张着嘴:“陆……”
“是我。”
男人的声音沉哑,大掌将她的手臂环握于手心。
“已经没事了,我先带你上车,别怕。”
别怕两个字带着震颤,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陆也昼抬脚迈步,怀中的人却忽然用力挣扎。
说不出话让安祈禾更加着急,她伸手勾着陆也昼的脖子想起身,另一只手朝陆也昼身后不停地指。
陆也昼懂了她的意思,回头:“宋迎唯在那里?”
安祈禾眼里含着泪,拼命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叫人去找她,我先带上你上车。”
安祈禾这才松了手。
陆也昼带了十来个保镖过来,很快就把几个地痞流氓撂倒,保镖在堆放钢材的地方找到了宋迎唯,将她抱到陆也昼车上,一车保镖跟着陆也昼一起去医院,另外两车人留下处理现场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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