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下面士兵的回报,旁边哈剌察霍然起身,弯刀在烛火下划出冷光:"会不会是大乾汉人的奸计?这沿途也太过顺利,反倒可疑”
此时阿骨打却眯起双眼,摩挲着刀柄上的狼牙纹路冷笑出声:"哼,顺利?你也要考虑吴天翊现在用什么来劫粮草?"
话音刚落,他便抓起酒盏猛灌一口,辛辣的烈酒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双眼看向帐外……
与此同时,云中郡府衙内烛火摇曳,吴天翊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颤,待看清 "北蛮已接收全部粮草" 几字,悬在嗓子眼的心轰然落地!
他猛地扯松领口的玉带,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轻笑:"阿骨打,这回且叫你尝尝草原狼拉稀拉到腿软的滋味!"
案头铜炉青烟袅袅,他抓起案上狼毫,在密报背面疾书:"按第三计行事!"
笔尖重重顿在羊皮纸上,墨汁晕染成狰狞的黑斑,恰似北蛮大营即将爆发的混乱。
窗外夜色如墨,更漏声里,他望着案台上沙盘是的云中山地形,指腹轻轻抚过苍云壑的标记,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 这场以粮草为饵的毒计,不过是击溃十万铁骑的第一步。
此时苍云壑的夜风裹着砂砾扑进营帐,将案上的羊皮舆图掀得哗哗作响,欧阳源一和一众将领坐在账内,看着眼前的密报。
林霄一脸铁青,他突然攥紧腰间长刀,刀鞘与铁甲撞出刺耳的声响:“欧阳大人,北蛮十万大军的粮草从杞县运来,沿途竟只遭小股袭扰?这不合常理!”
话音未落,陆丰猛然踹翻脚边的矮凳,青铜护膝重重砸在青石地面,溅起的火星险些燎着帐帘。
这位束着猩红发带的年轻将领扯开半褪的锁子甲,露出心口狰狞的箭伤疤痕,指节泛白地扣住桌沿:"红柳滩时小王爷能算准北蛮的每步棋,现在却让粮车大摇大摆过境?" 他腰间悬挂的虎头铃铛随着剧烈动作叮当作响
一旁的参军张淮握紧腰间剑柄,上前说道“是呀!从北蛮狗贼来犯,小王爷算无遗漏,如今却放任敌军粮草畅通无阻?莫不是情报有误?”
此时林霄眉峰陡然隆起,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闷哼,他盯着羊皮舆图上蜿蜒的粮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忽然瞳孔骤缩:“除非...” 沙哑的嘶吼里混着粗重喘息,“这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欧阳源一看着眼前一众将领紧绷的面孔,顿时捂须暗笑道“众位且安!”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那些看似满载的粮车,装的不是粟米?”
林霄猛然抬头看向欧阳源一,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不是粮草?那是什么?难道是...”
欧阳源一望着众人骤然绷紧的面孔,忽然仰头大笑,震得腰间虎符相撞叮当作响。
他故意拖长尾音,“诸位,粮车上装的当然是粮草!可是这粮草却是北蛮狗的催命符!”
欧阳源一抬手将半卷羊皮密报重重拍在案上,烛火将字迹映得明灭不定:"几月前,小王爷初到杞县发现杞县县令通敌谋反……"
紧接着欧阳源一将吴天翊如何假借杞县县令杜安邦之手将参有巴豆霜的毒粮送入北蛮人在杞县的秘密粮库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霄听得双目圆睁,喉间溢出惊叹:"所以北蛮那运粮队才能如此顺利运进北蛮大营!"
"正是!" 欧阳源一抓起案上冷透的酒盏,"那些粮草,可不是每袋都混有巴豆霜。更妙的是..."
他突然压低声音,帐内众人不自觉前倾,"小王爷担心北蛮查验粮草—— 而故意留了三成无毒的粮食,专等他们上钩!"
“哈哈,小王爷真乃神人也!竟然在月前就能谋划到今日之事!”陆丰拍案而起大笑道。
林霄目光炯炯地盯着地图上的苍云壑标记:"依我看,北蛮中毒后必定军心大乱!届时我们只需堵住谷口,来个瓮中捉鳖!"
他兴奋地用朱砂笔在地图上圈出几处要害,仿佛已经看到敌军溃败的惨状!
欧阳源一看着众人斗志昂扬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他举起面前的水碗,高声道:"来!我们以水代酒,敬小王爷神机妙算,此战必胜!"
帐内众人纷纷端起水碗,在这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一场决定云中郡生死存亡的大战,已然拉开了序幕!
,北蛮大军开始拔营,
很快过了两天,晨雾如瘴气缠绕苍云壑,牛角号撞碎死寂!
以博尔忽为先锋,带着五千精锐往苍云壑里钻,而阿骨打则带着十万大军紧随其后!
此时博尔忽扯断捆扎营帐的粗麻绳,五千精骑的铁蹄碾碎满地焦土,狼牙军旗撕开灰蒙雾霭,如毒蛇吐信直探峡谷深处。
这位铁塔般的将领腰间新换的敌将指骨链哗啦作响,望着两侧犬牙交错的岩壁放声大笑,唾沫混着砂砾飞溅而出:"大乾小儿,你那些缩头乌龟的把戏,今日便要被北蛮铁骑踏成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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