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旁边的曹公公眼看这事再闹下去可就不好收拾了,他现在可是知道这燕王世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一路过来他也看到这个少年是如何对待囚车上这个“罪妇”的,别说是你这个区区的狱丞,就连自己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没想到你这个瞎眼的赵承宗不仅纵容自己手下想侮辱眼前这少年视作逆鳞的“罪妇”,而且还口出狂言连带着燕王府都敢如此出言不逊,这不是作死的前兆?
即便现在吴天翊将他真的抓起喂狗,说不定还真给他订上一个“对皇室宗族不敬”的罪名!
可是一想,这家伙也算是宦官集团养的一条狗,如果真的被这少年拿去喂狗,他们颜面也不好看!
此时的他袖中珊瑚念珠绞得死紧,眼尾脂粉簌簌掉落,露出暗青色老人斑。
于是堆起比哭还难看的笑,上前一步对着吴天翊拱了拱手说道“小王爷息怒!赵大人也是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
“曹公公可知,” 吴天翊忽然开口,战马人立而起,铁蹄在曹公公脚边溅起碎玉般的雪浪,“家嫂‘谋逆之罪’尚有疑点,本王定向皇上禀明,再此期间,她依然是我燕王的人!”
随即将金枪一抖直指被押跪着的赵承宗大声喝道“这厮不仅纵容手下口出不逊,更是藐视我燕王府!拿他喂狗,已经是轻了!”
“待明日本王定将今日之事禀明皇上,定他一个诛九族的大罪!否则我皇家颜面何在,我十万燕王军的颜面何在?”
狼骑应声拖起赵承宗,战獒群嗅到血腥味,喉间发出兴奋的低嚎。
曹公公这才注意到,每只战獒的项圈上都挂着北蛮人的耳骨,在风雪中碰撞出细碎的脆响。
“小王爷三思啊!” 他一紧张手中的珊瑚念珠扯断散落一地,“赵大人乃刑部重臣,若随意处置,恐遭天下人非议!”
“非议?” 吴天翊挑眉,看向曹公公,“难道公公觉得,侮辱家嫂,无视皇家颜面还不够治他十次死罪?” 他忽然提高声音,让每个字都撞在狱墙上,“待明日本王定将今日之事禀明皇上,定他一个诛九族的大罪!否则 —— 我皇家颜面何在?我十万燕王军的颜面何在?”
“燕王军” 三字如惊雷炸响,曹公公浑身剧震 —— 他当然知道,现在的燕王府可是今非昔比,三个月前北疆急报,羌族四大部落突然反叛,杀得阿鲁汗措手不及,而幕后促成此事的,竟是吴天翊单骑入四大部落的传说。
据说他们已经与燕王府形成联盟,美其名曰“共抗北蛮!”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成为燕王府称霸西北的重要力量之一!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次吴天翊最大的底气并不只是这个,而是在郊外那两万携带“轰天雷”“连弩”等武器的精锐,他们以“献捷”为名早于吴天翊他们到了邵明城外!
在吴天翊的盘算里,这场博弈早有定数:只要小皇帝收回削藩成命、释放楚端梦,他便按兵不动。
可若圣意难改,城外两万装备 “轰天雷” 与连弩的精锐,将化作撕开皇城的利刃,以 “清君侧” 之名掀起腥风血雨。
身为穿越者,吴天翊骨子里本就没有对皇权的敬畏!
月前,他便暗中串联各大藩王,将联名签署的《共谏削藩书》送往京城。
此刻这份文书,想必已摆在小皇帝的御案上,字字如刀,刺向那摇摇欲坠的削藩政令。
想明白其中利害,便见曹公公猛然转身,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赵承宗,尖着嗓子怒骂:“你这蠢货!还不赶紧给小王爷磕头请罪?小王爷若不肯赏咱家面子,谁也救不了你!”
赵承宗如筛糠般颤抖,额头重重撞向青砖,瞬间渗出鲜血。
他一边不停磕头,一边狠扇自己耳光,哭嚎道:“小王爷饶命!小的猪油蒙了心…… 求您看在公公面上,就饶了小的这一回!”
吴天翊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其实若赵承宗先前收敛些,他本打算用金银珠宝疏通关系,好为楚端梦谋个周全。
谁知这货自寻死路,反倒给了他立威的机会,不仅省下财物,还能顺势卖曹公公一个天大的人情。
看来那些金银珠宝是省了,而且还能给这位曹公公莫大的面子!
这段时日,他日夜钻研大乾律法典籍与朝堂规矩,早已摸清其中门道。
即便此刻杀了赵承宗,凭他燕王世子的身份,最多在皇上面前多费些唇舌辩解。
但他更想要的,是借此拿捏住曹公公,为后续筹谋铺路。
他眉头紧锁,沉默不语,故意等着曹公公主动开口,只有对方先松口求情,他才能顺势开出条件,将局势牢牢攥在手中 。
曹公公见吴天翊神色阴沉,心中发怵,忙堆起满脸谄媚的笑,躬身作揖道:“小王爷,赵大人他有眼无珠,冲撞了您,实在罪该万死!”
“但念在他也是一时糊涂,又在刑部当差多年,多少有些用处,还望小王爷网开一面,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咱家替他向您赔罪了!” 说着,他竟真的屈膝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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