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王艳琨就是俞江霞的奸夫后,刘云霞没有敢擅自行动。刘云霞自己很清楚,卢建平书记才是棋手,其他人都没有布置棋路的权力。
该如何利用这个信息,必须请示卢书记。
再说了,王艳琨是卢书记器重提拔的干部,他会不会是埋进易评梅身边的一手暗棋呢?公安局只是王佐断掉的一只臂膀。
以卢建平书记的布局能力和万事求稳的作风,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正在刘云霞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里的闹钟响了,上班时间到,刘云霞心里有了底,步履轻快,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下午的谈话正式开始。
吴朋飞没有了上午的温情脉脉,一开始就锋芒毕露,不再顾忌曾经的同事之情:“陈镇长,杨江河遗书中提到,你与周花枝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根据调查组走访,很多群众也反映你俩的关系不正常。李延宗死后,后事是你负责的,据我了解,李延宗的赔偿金是超过定额发放的,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既然撕破了脸皮,陈明信也没必要装怂,直接回怼道:“吴县长,李延宗殉职时是刘县长的司机,我当时是一科科长,照顾一下曾经的同事,不是应该的吗?
杨江河说我与周花枝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杨江河已经死了,他如何证明这一点!很多群众说我作风不好,他们的证据呢?
吴县长,刘书记,柴局长,这种事情我无法自我证明,对吧?谁说我作风有问题,请提供证据,否则就是诬陷,如果对我造成伤害,我有权向法院提起诉讼!”
吴朋飞没想到陈明信敢顶撞自己,愣了一下,怒道:“你和李延宗并没深交,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李延宗殉职时你照顾一下有情可原,后来把周花枝安排进春台小学食堂工作,杨江河把周花枝开除后,你又把周花枝安排进酒厂工作,我说的情况存不存在?
这是事实吧!你为什么格外照顾周花枝,仅仅是因为同情?呵呵,方山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春台镇又是县里经济倒数前三的乡镇,贫困人口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你求助其他村民?”
吴朋飞的言辞更加激烈,仿佛已经认定了陈明信有作风问题。
陈明信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成人世界的争斗与小时候过家家没有本质的区别。别人欺负你,你把左脸伸过去,想要吃点亏让对方消消气,息事宁人,根据陈明信的经验,对方会抽完你的左脸,接着就会抽你的右脸,然后用啤酒瓶敲你的脑门……
怂,无法遏制恶人欺负人的欲望!
“吴县长,我招商引资,是不是关心春台镇的经济发展,算不算心系贫困人口?
至于您说的格外照顾,这个情况属实,不过是迫于无奈,作为分管文教卫的副镇长,周花枝的儿子做了人工耳蜗之后,竟然无法正常入学,我便把她安排在酒厂工作,可以一边挣钱,一边教育儿子,有问题吗?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请教一下吴县长,您是分管文教卫的副县长,您关注过类似的事情吗?为官一任,我也许做不到造福一方,但求问心无愧,至于些许流言蜚语,我不屑于自证清白!”
“你……你是……在指责我吗?”吴朋飞被陈明信气得结巴起来。
陈明信眼中寒芒闪烁,扶着桌子站起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赌气道:“吴县长,其实我照顾周花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怀疑刘县长车祸案,李延宗死后,给周花枝留下了什么保命的东西。
硬要周花枝不会给我,因此就想慢慢感动她,希望她能把证据交给我。”
说完这话,小会议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刚才陈明信毫不留情地回怼吴朋飞,于谨就有点担心,听到陈明信赌气说,照顾周花枝是为了查刘县长车祸案,额头直冒冷汗,急忙说道:“放肆,陈镇长,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觉得心里委屈,但你要明白,组织上过来调查,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基层干部,你怎么能说这些赌气的话呢?”
旁边的路婉蓉没有说话,全身的力气都在用来憋笑——这个陈明信真是昏了头了,竟然敢这么跟调查组说话,这话必然会传出去,他不就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于谨说完后,陈明信依旧气呼呼的,不过还是听话坐了回去。
这时,刘云霞接过话茬问道:“陈镇长,有酒厂员工反映,酒厂的管理层都是你的亲信?”
“亲信谈不上,不过大多数中高层我都认识。方净雯是酒厂的负责人,同时还是华盛集团黄江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平时工作非常忙,无法完全兼顾酒厂的生产和销售。
因此,方助理委托我帮忙招聘、监督和管理,作为春台镇分管乡镇企业的副镇长,为了提升春台镇经济发展,只要不违反原则,该帮的忙都会尽力去做。”陈明信明白刘云霞问这话的意思,想说陈明信瞒着华盛集团在酒厂搞一言堂,陈明信直接封住了她后面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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