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江月却轻轻摇头,身姿娉婷,上前扶她站起来,笑着说:“姐姐不用背,我和姐姐一起走着出门。”
一来,是她身上的喜服和凤冠过于有分量,姐姐也是女孩子,不应该受此委屈。
二来,从舒家到江家,舒染亲自来接她,如同这过往七年,舒染已经护了她一程,往后余生,她只想和舒染一块并肩前行。
“不行呀!”
两位喜婆婆重规矩,忙提醒道:“大婚当日,新娘到妻家的途中,双脚是不能沾地的,等你们到老宅那边方可一同进去。”
先前江月没有坐在床上等舒染来接,已经是喜婆婆睁只眼闭只眼了。
既如此……
江月侧身看向门口的萧然,眼底盛满笑意,这人逢人便说是她哥哥,如今妹妹出嫁,是不是该由兄长送出门?
“月、月月?”
感受到江月投来的视线,还在傻笑的萧然浑身猛然一震,扒拉开几位兄长,兴奋的上前一步,问江月:“你是想让我背你吗?”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激动得脸都红了,两侧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
“不是。”
江月正欲开口,舒染率先一步,挡住蠢蠢欲动的萧然。
萧然:“……”
萧然一下蔫了,屋内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候在门口的几位舒家兄长以及萧大哥等人也无奈摇头。
这傻小子。
他们几位长兄都还在呢,若小染真同意,哪里轮得到他。
萧然幽怨地抬起头,不死心的想要和舒染再争取争取,“可是月月刚刚明明是想让我背的。”
舒染不理会他,注视着江月,认真道:“今日过后,你便是我的妻,我理应护着你,也理应背你出门。”
舒染不是一个轻易言爱的人,情之一字,说出来总觉得过于轻了,现在,她却当着众人的面,神色万分认真的许诺。
——江月是她的妻,余生,她都会爱她、护她、照顾她。
江月心尖一颤,眼眶发红,最终缓缓点头。
两位喜婆婆一拍巴掌,高兴一笑,招呼人拿来红盖头,给江月盖上。
舒染眉目温柔,微微俯身,再次蹲在江月身前,盖头底下,江月环住舒染脖颈,乖顺的伏在她背上。
温热的肌肤隔着喜服紧贴在一起,江月小声问:“姐姐,重不重?”
平日里舒染也常常背她,抱她,看着都很轻松,可今日她身上繁复的喜服和凤冠都是实打实的重量。
江月呼吸都放轻了,希望能给舒染减轻点负担,别把她压坏了。
舒染好笑,乖宝就是爱操心,对自己的认知也不够,那么又小又软的一个,轻轻伏在她背上,连触感都是软绵绵的。
“一点也不重。”舒染语气十分愉然。
江月没再说话,只是盖头晃动,她悄悄亲了一下舒染后脖颈。
舒染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唇角再次扬起。
她背脊纤细、单薄,却能将江月稳稳背着,一步一步,走得沉稳。
宋欣然看着她二人背影怔怔出神,明明是两个女孩子,原来也可以那么幸福。
邵雨薇在旁边发现她的异样,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问了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欣然笑道:“只是突然发现爱情好像也挺不错的。”
她以前一直觉得爱情这东西可有可无,有是锦上添花,没有亦是锦上添花。
邵雨薇嗤道:“呵!可惜爱情也是分人的,除非你能找到一个像舒染这样的再说。”
说完她赶紧追了上去。
宋欣然站在原地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还真记仇。不过,也没说错。”
爱情这东西就是分人。
江父江母在大厅等她们,看到舒染背着女儿下来,脸上满是笑容。
众宾客见状,便知道江家对舒染这个媳妇儿是极满意的了。
不过如果换作是他们,他们肯定也满意啊,那可是舒家!如此一想,大家又忍不住有些酸了。
舒染看向江父江母:“爸妈,我和月月在老宅等你们。”
按照平常嫁娶,舒染和江月要先拜过父母,才能出门。
可她俩都是女孩子,娶妻亦是嫁人,所以不能草草了事,得在高堂上正式拜过江父江母。
“快去吧。”江母点点头,笑着说:“我和你爸把这边招呼好就过去。”
江家这边同样大摆宴席,那么多宾客,总不能现在就将人丢下,之后还得一块儿随着去观礼。
舒染小心翼翼将人放到花轿中,鸣乐声响起,伴随着两位喜婆婆嘹亮的嗓音,一声“起轿!”悠扬落下。
两边道路挤满了前来观礼的人,花轿绕着江家和老宅整整走了两圈,望着这盛大而又壮观的场面,不禁发出一声又一声地惊叹。
早已准备好的喜钱、喜糖和喜饼不断散出去,惹得一群孩子欢欢喜喜的跟在后面跑,一时间,场面热闹极了。
两个时辰后。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响起,满地碎红。
花轿稳稳落在老宅前院,天空中烟花盛放,喜乐声响彻整座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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