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了什么？”
雨湘三人对视，眼神变得怪异。
王妃既然问了，不回答又不行，最后雨湘总结回答。
闻言，苏隐月捂着心速过快的胸口，直觉哪里不对。
目光在房中扫视一圈。
摆设布置和之前每个夜晚一样，没有异常。
于是，她看向站在面前的画眉，狐疑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两句话没印象可能，但刚才雨湘推开茉莉那两下动静可不小。
王妃怎么可能没感知？
画眉视线犹如实质，一寸寸在她下巴耳际附近刮过，试图找出人皮面具的痕迹。
谨慎道：“王妃，你还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记得一些。”
苏隐月望着铜镜，眼中怒火和伤感相互交织。
刚才她从镜子里看见了杀她的凶手，也是导致她穿越的元凶。
苏欢颜。
她前世的亲妹妹。
顺着她的目光扭头，画眉从铜镜中看见了自己的脸。
她长什么样子自己清楚，没什么好看的。
收回目光。
正欲细问王妃还记得那些，从小训练出来的身体反应在画眉大脑发出指令前，绷紧了肌肉。
抬眸，王妃眼睛透过铜镜，正阴沉地盯着她。
画眉心中一惊，此人知道我发现她假冒王妃了？
只是，她一直在芙蓉院，王妃是什么时候被人掉包的？
雨湘和茉莉站在侧后方，铜镜被苏隐月背影挡住，两人见她说话清晰，以为她恢复正常了。
走过去道：“王——”
气音刚发出，就被画眉抬手打断。
她凝重的神色让茉莉惴惴，双手更用力地抱住雨湘手臂。
砰砰砰！
房中陷入死寂，有人呼吸加重，心脏越跳越快。
苏隐月又一次从镜中看见了苏欢颜那张脸，语气中满是厌恶，“我不想看见你，赶紧滚。”
闻声，雨湘看看她，又看看画眉。
拖着茉莉凑近，拉了拉画眉衣袖，小声道：“王妃说不想看到你，你要不先出去？”
画眉回绝，“我不走。”
雨湘一愣，想去推她，“王妃的话你都不听了？你先出去，我帮你问下王妃哪里没做好。”
茉莉瞪大眼睛赶紧阻止，急切道：“雨湘姐姐，你没看出王妃状态不对吗？”
“还、还行吧……”
三人拉扯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水晶端着放置水盆和面布的托盘回来了。
雨湘随口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有新来王府的人迷路了，我指了下路。”
水晶感觉三人怪怪的，“怎么了？”
“没什么。”
画眉拿起托盘上的面布，“王妃，你刚才不是要睡觉么？”
“奴婢给你洗完脸就睡吧。”
她想要看看坐在铜镜前的女人是不是王妃！
“哎……”
水晶一怔，不等她说出王妃洗脸不用人服侍，画眉已经把面布浸入了水盆中。
还揉搓两把让面布吸足水分。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没说完的话化作一声惊呼。
“水，水怎么变红了……”
茉莉凑过去一看，原本清澈透亮的水不知怎的变成了红色。
红色一点点加深，最后定格成鲜血一样的红。
诡异极了。
“血！是血！”
茉莉险些咬住自己的舌头，不敢再去看水盆，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连滚带爬远离。
“井水突然变成血水，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妖怪，她真的来克王妃了！”
画眉低头看着手上的血，瞳孔扩散。
此前对人皮面具的怀疑全部消失，手里的面布霎时变得滚烫。
她再也拿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扔下面布，噌噌后退。
表情空白，整个人都木了。
“怎么会？难道真的有鬼？”
水晶捧着水盆抖如筛糠，喉咙因恐惧而痉挛。
想扔，又怕招来祸患。
上下牙齿不断撞在一起，磕巴道：“你、你们别离我那么远，我、我害怕……”
雨湘也吓得不行，踉跄地扑向苏隐月脚边寻求安全感，脸色煞白，“王妃，怎么办？”
见此，水晶跟找到救星般，强作镇定靠近，“王妃，怎么办啊？”
没得到回答，雨湘抓住苏隐月手臂，试图引起她注意。
“王妃，你先别卸妆了，给奴婢拿个主意！”
苏隐月低头和她对视。
背光之下，雨湘并未看见，她眼白染上了血丝。
随着血丝的增多，雨湘慢慢变成了苏欢颜的模样。
“苏欢颜”抓住她的手臂，含泪祈求，“姐姐，我男朋友又去赌了，我要是拿不出钱，他就要跟我分手。姐姐你再给我一些钱……”
“你有那么多药品专利，随便卖两个就有钱了，难道你不希望我幸福吗？你是我姐姐啊……”
苏隐月越听越火大，反手一耳光抡在她脸上，“我是你妈也不行!”
她的手从雨湘脑袋上方擦过，打落了水晶手里的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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