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奶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愣住了，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实实切切的明白了他们陶家根本动不了姜令沅。
就是因为他们陶家和姜令沅讲条件，这不是人家直接将不把女学建在杭城了，虽然说以后迟早会有的，但是越早机会才越大了，要是杭城排在了很后面，陶家相当于是把杭城所有的世家都得罪了，这哪里是他们陶家能够承受得住的呢！
陶大奶奶笑：“原本以为那是一个我们能随便欺凌的人，如今却是我们动到了老虎！”
陶老太太也沉不住气了：“准备马车，我亲自去宁县，我问问她想要什么，我们陶家给还不行吗！”
陶老太太一直在等杭城建官家女学的消息，不能通过姜令沅，总能通过其他办法加入女学的，并且陶老太太很笃定陶家没有办法说服姜令沅，但是有办法说服其他人！
而如今姜令沅直接不让女学在杭城建造了，她有再多的主意也没有办法的，毕竟女学都不在这里了！
而且陶老太太不敢想这样之后他们陶家在杭城还有没有威信了！
陶大奶奶知道这个时候陶老太太过去的话一定不会有说出来什么好话的，虽然也生气也着急，却也是不敢再去得罪姜令沅了。
所以陶大奶奶急忙阻止：“祖母，我知道她想要什么，不过那个我们拿不起！”
这些天越是想陶大奶奶就越是知道姜令沅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她也在想怎么劝说能够让家里和族里都同意，但是陶大奶奶没有办法，如今眼看着陶老太太就要去宁县了，陶大奶奶等不住了！
陶老太太果然停住了，看向陶大奶奶：“你说！”
陆大奶奶很艰难的开口：“当时姜大人说她来宁县一心只为了了手工学堂，手工学堂最根本的事需要大量的手工艺人当师傅，虽然姜大人自己手中有不少，可是这些自然也是多多益善的。”
这话说着说着好像就很连贯了，像是他们陶家竹刻和蓝染都是鼎鼎有名的，其实姜令沅也知道吧！
陶大爷已经脱口而出：“她做梦，这些怎么可能给她！”
陶老太太也极为生气：“她过分了，这些我们家安身立命的本事，怎么可能给她，给你们爹写信，我倒是要问问朝廷要随着她不成，说女学改地方就改地方！”
陶二老爷其实也想到了，也知道陶老太太的反应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如今忍不住开口：“我觉得这事儿我们可以商量，先看看其他人家怎么说，要是有愿意给的，我们不如也随大流。”
“这话不用说了，姜令沅太贪心了，这些东西哪里是能随便给人的，朝廷都不敢想，她倒是厉害！”陶老太太咬牙切齿，“而且，我就不信谁家会愿意把这些给她！”
是有的，看明白的其实给的还心甘情愿。
就比如明家，就比如金陵的程家。
明家此时上下都是欢天喜地的，虽然姜令沅曾经透露过女学可能会换一个地方建造，但是只要没有明确说，他们也就一直提心吊胆着，如今朝廷的圣旨都发下来了，并且姑苏女学的院长都确定下来了，这可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明大老爷笑道：“母亲还是您高瞻远瞩，毫不犹豫的跟着姜大人，如今我们明家总算是又能够更进一步了。”
明老太太笑道：“毕竟姜大人都有底气了，我要是这一点勇气都没有，那么我们明家也就不配得到这次机会，至于说老三和老五传回来的消息我觉得应该就是姜大人想要的，我们可以给！”
这个还是让明大老爷有些犹豫：“虽然说着对我们家来说也有好处，不过我们家这是技艺也就被传出去了，还是考量一番吧！”
明老太太却是意味深长：“前几天我读书看到了一个词叫敝帚自珍，如今想来我们家其实就是如此，觉得那些技艺若是传出去了我们家的利益就被损害了，但换个角度想一想，姜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呢？真就是想着损害我们利益吗？我觉得她是聪明人，不会做竭泽而渔的事儿。”
明大老爷也是明白过来：“自然是为了海运。”
明老太太继续说道：“你打理家族生意，应该比我更明白我们家每年能产多少缂丝，要是真的跟西洋做生意了，你说还够吗？”
明大老爷知道根本不够，虽然说他们家的缂丝最好，可是同时也面临一个问题，精通的人不多，所以每年做出来的也不多。
明老太太根本不用明大老爷回答，又说道：“所以我说姜大人很厉害，把所有的事儿都看到了，她就是知道如今大夏的货物不足够支持海运，或者是说那些精品的货物不足以支撑海运，而那些才是最赚钱的，所以才会有手工学堂，这样既满足了朝廷的生意，我们这些人家也能跟着喝口汤，同时平明百姓也有富裕起来的机会，怎么当年如意夫人带着姜大人来我们明家的时候我没有想到和如意夫人定下来娃娃亲呢，如此，这么好的媳妇儿就是我们家的了！”
如今这么说也有开玩笑的意思，说起来，他们明家还真护不住这样的人。
明大老爷却是苦笑道：“当年我和夫人见如意夫人带着的那个孩子落落大方，小小年纪就已经琴棋书画都通了，真想过把她定给我们家老四的，不过后来想着那个孩子的生父家里就是一笔糊涂账，所以没有定下来。”
反倒是如今明四爷的亲事真是不怎么顺当，明大老爷也是感慨，不过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他想恐怕是当年就算是开口说亲事的事儿如意夫人也是不会答应的。
反正明大老爷被明老太太这么一说也是知道了姜令沅看得多么长远，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他们明家自然要鼎力支持的。
所以他说道：“母亲，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从我们家的苏绣绣楼、缂丝工坊还有织锦工坊中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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