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眉头微皱,下意识偏头看向黎妄,等他定夺。
后者微微点头,拿起热水壶里的核桃牛奶和小面包,走过去塞到任苒怀里,“带他回车上。”
秦殊看到那袋核桃牛奶了,惊奇的笑道,“核桃牛奶的是我第二喜欢的。”
任苒无可奈何的将牛奶递给他,拉着他戴着手套的手,露出来的指尖异常冰凉。
黎妄等他们两个上车后,将后备箱收拾好,顺着秦殊回来的方向去探查,在枯树乱石废墟下,他见到一片黑色的粉末铺散开。
但和被焚烧之后的灰烬不同,这种粉末是全然的黑色,特别细密,而这样的力量,只有秦殊能做到。
黎妄轻轻呼出一口气,眸光里闪过冷意,垂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秦殊的异能是独一份的,强大的同时也有严重的副作用。
以前的身体倒是无所谓,可现如今,他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怎么能承受得住反噬。
他心绪烦乱,一拳捶上身侧的巨石。
等黎妄回到车上,秦殊已经喝完了牛奶,正闭眼假寐。任苒有些担心地看向他,用眼神询问是否要叫醒秦殊。黎妄摇了摇头,示意让他休息一会。
车辆继续行驶,一路无言。
…………
灵言谷。
这是个少有的枝繁叶茂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挨着坦洲市,在灾厄源晶的滋养下,长势喜人。
已经到了的一批人待在简陋的木屋里,百般无聊。
穿着牛仔外套的一个男孩看起来也才十几岁,他懒洋洋的坐在桌子上,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问周围的人,“有人要来打牌吗?”
“斗地主什么的,或者德州扑克?”
“够了时瑛,你老实待一会,”他身侧的女人靠在柱子上,一脚踢上他身下的桌子,“其他人应该也该来了。”
桌子吱吱呀呀的响,本来老旧的木头支撑时瑛的重量就已经的极限,在这一脚下彻底罢工,从腿脚被腐蚀的地方开始,啪叽一下折了。
时瑛惊呼一声,下一瞬,他消失在原地。
时铃一把把人从身后扯出来,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扔到一边,警告似的点了点他。
时瑛撇撇嘴,“姐,你下手轻点。”
这时,木屋外传来汽车的声响,紧接着是关车门的声音。几人对视一眼,纷纷站起身来。
先进门的是黎妄,他身后跟着秦殊和任苒。时瑛吹了声口哨,“哟,终于来了。”
黎妄环顾四周,屋内加上他们一共十四人,看来除了菩提那辆车上的人,其他都到的差不多了。
秦殊环顾一圈,被木屋腐朽破败的味道熏得有些难受,紧紧皱着眉,给任苒一个眼神就往门口走去。
他想回车上待着。
但事与愿违,一个冷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门砰的一下被人关上,恶意满满。
秦殊无奈的叹口气,侧头看向关了门的人,使用异能的后遗症还没完全过去,脸色还有些苍白,眉眼却黑的如画上去的一样。
他抬手握拳轻咳两声,泛白的唇染了些水色。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他厌恶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样。
秦殊笑了下,“这位先生,我知道我讨人厌,所以我赶紧走不碍你们大家的眼。”
“想的挺美,”青年眉目阴鸷,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
秦殊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时候跟人争执。
“行行,那你怎样才能放我走?”
“你又不能杀我。”
“你!”青年看他面上露出的浅淡笑意更加刺目,愤恨的抬手握拳打向他的脸。
秦殊躲都没躲,甚至连眼皮都没眨,歉然一笑,“我就不碍你们的眼了,拜拜。”
他扭头拉开门,边咳边走了。
青年盯着他背影恨得牙痒痒,但手却被黎妄抓住动弹不得,腕骨被捏的咔吧作响,疼的他面色扭曲。
“我说过的,别动他。”
黎妄松开手,扭头跟任苒低声说了几句,让她去看看秦殊顺便接一下损失惨重的大巴车上的那一部分的幸存者。
吩咐完后,他扬声道,“你们路上应该是没遇到什么,所以才到的这么快。”
“我应该告诉你们一件事,一个由几个组织合拼的大巴车在来的路上遇到了拟态灾厄,是色欲的九个部下之一的九公。”
“车上三十多个人,只剩下了不到十个,我想说的是,这次行动风险性很高,想退出的现在就走吧,桃花源内边我会为你们担责。”
“现在,决定权在你们。”
黎妄说完就拉开被任苒关上的门,在破旧的木屋里环视一圈,坐到唯一一个还算坚固的木椅子上。
剩下的这十一个人里,有些被强迫着来的人闻言赶紧跑了,而有些人却在沉思。
比如时铃,可她冷静思索,她弟弟却是个直脑筋。
时瑛好奇的问,“拟态灾厄,我还没见过唉?姐,咱们留下来等着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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