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阴恻恻地斜睨了绍家几人一眼,眼神中满是讥讽之色,冷冷开口道:
“我胡家内宅女眷的私物,向来都是由专门的匠人精心打造,每一样物件上都刻有独特印记。
就凭眼前这些确凿证据,我们大可去衙门告你们一个盗窃的罪名!
话音刚落,他故意往人堆中走去,摊开手中的金镯,将上面的印记指给众人看。
一时间,在场村民们无不惊愕出声,看向绍长贵等人的目光瞬间充满质疑与鄙夷,大家手中的武器也纷纷垂落。
“不,不是这样的,大家别听他胡说。”
绍长贵焦急地摆手,坚决不肯承认东西是胡家的。
为了不被老大夫妻发现,他们这些日子绞尽脑汁将东西藏起来,满心指望伤势恢复后,赶走老大夫妻,用这些首饰赎回失去的良田。
可这种事,他怎么能承认?
偏偏绍大丫回来的事,胡家这群人虽不清楚内情,在场村民们却心知肚明。
绍长贵等人就算想隐瞒,也无人会信。
恰在此时,原本出去察看情况的两名汉子急匆匆跑回来。两人面色略显苍白,走到管事身边,附耳低语几句。
管事脸色瞬间大变,看向面前这群村民的目光重新充满警惕。
于是这人话锋一转,示意手下将“脏物”收起,目光先是落在绍临深身上,隐隐觉得这人不好对付。
随即,他将视线转向已然乱了分寸的绍长贵三人,轻咳一声,道:
“如今铁证如山,不管你们如何狡辩,私藏我胡家财物都是事实。
绍大丫虽没找到,但已证实她来过此处,且你们还与她有过接触。若是我们将此事捅到官府,你们绍家怕是都得被关进大牢。”
“不不不,这位管事,我们也是被那小贱人给骗了,她当时跟我们说是得了胡老爷允许,回娘家探亲。
这些东西也是她孝敬长辈的,我们推辞不过才勉强收下,实在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都没等绍长贵阻止,钱氏就被吓得慌忙改口。
旁边的孙氏也连忙点头附和:
“对,就是这样。我们刚刚之所以说成是陪嫁品,不过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归根究底,我们也是被那死丫头蒙骗了。”
“行了,这些话你们留到衙门里说吧。”
那管事一挥手,脸色一冷,道:
“不过你们若是想私了也成,我们今日来就是想将绍大丫带回去,可人却……没了踪影。
你们若赔一个人让我们带走交差,其他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说着,他将目光落在钱氏和孙氏脸上,吓得二人慌忙低头,躲在绍长贵身后。
院中的村民们见事情发展至此,一时面面相觑,个个默不作声。
眼看胡家来的几名汉子准备过来抢人,钱氏二人吓得失声尖叫,慌乱中竟让她们想起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三丫。
钱氏指着正屋方向,大声呼喊道:
“赔,我们愿意赔,你们只管把里头年纪最大的丫头带走。
我们两个人老珠黄,你们就是将我们带走,怕也会被主人家责骂。”
此话一出,在场村民顿时议论纷纷,脸上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名管事闻言,双眼微微眯起,还未开口,就听有人果断否决:
“二弟妹还真会替人拿主意,三丫可是我一手带大的,什么时候成你闺女了?
你们几个做下的蠢事,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别什么脏水都往我们大房这边泼。”
绍临深看向管事,直截了当地说:
“我不管你们想报官也好,找他们私下了结也罢。
当初这事我们一家可没参与,你要找人算账,只管找他们去。”
话落,他像是对二房三房的人失望透顶,自顾自叫上几个交好的村民,径直去东屋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盘古幡全程在一旁“吃瓜”,见那管事神色阴晴不定,祂直接上前,一屁股将钱氏二人顶到地上,不耐烦道:
“我看你们也别唧唧歪歪的,反正你们留在绍家也只能忍饥挨饿,倒不如去胡家,万一被那位胡老爷瞧上成了半个主子,以后吃香喝辣不比在这里苦哈哈过日子强?”
随即,祂还冲那名管事推荐道:
“您别看她们都二十来岁,看着老了些,可她们生过孩子,身子骨健壮,这不比生瓜蛋子强么。
要我说,您直接把她们带走,保证亏不了。”
也不知是不是盘古幡的这几句话,说到那管事的心坎儿上,就见他摆了摆手,当下就有几名大汉上前准备将钱氏和孙氏拖走。
“啊!你们不要过来。孩子他爹救我,我不要被拉去当下人。”钱氏拼命挣扎。
毕竟,当初绍大丫回来时身上的惨状,绍家人又不是没看到,她可不想落到那种下场。
一旁的孙氏也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围观的村民,嘴里说着祈求的话。
可对于绍家侵占胡家财物这事,明摆着这家人并不无辜,众人又怎么可能被他们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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