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垂死的失败者,段长平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却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清婉,你是公主,你将来必成帝王。
所以,只有你可以叫我哥哥,可以依赖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个曾经在段长平怀中轻声细语的苏清婉,如今被锁链束缚,关在那疯狂神只的牢笼中,早已不见往日的温柔。
“啊……啊啊……”
她的痛苦呻吟声传入段长平耳中,回响在他的心头,仿佛一根锋利的刺,直插入他的灵魂深处。
眼前的一切已不重要了。
“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弥补这一切……”
段长平痛苦地低声啜泣。
他必须回到过去,回到京城,亲手击败萧轩。
他必须回到那个原点,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
与其沉溺在绝望的深渊里,不如再去争取一次机会。
“无论是谁……无论是谁!”
段长平用尽全力嘶喊。
“白老人,黑老人!叹息声!回生玉!无论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无论你们是否有其他企图,我都不在乎!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空气静谧、温馨,但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草药味。
空气中还带着病人腐烂的臭气,以及失败者身上湿冷的绝望气息。
“我可以的……这次一定能成功……所以……请……求求你们……”
乞求到极限,便是绝望;绝望到极限,便是自残。
段长平咬住舌尖,痛得几乎失去知觉。
他清楚地知道,面对酷刑和审讯,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折磨。
即便咬断舌头,也不会立刻死去。
但他依旧无力地咬紧牙关,就像徒劳地伸手去抓那永远也触不到的黑剑。
“求求你们……杀了我……”
那一瞬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刺骨的寒气随之涌入。
‘好冷。’
冷得刺骨,直入心脏。
段长平的身体剧烈颤抖,几乎失去了意识,却也因此从深沉的痛苦中稍稍清醒了过来。
寒冷,反倒让他感到一丝安慰。
“好久不见,段公子。”
一个优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段长平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厚重防寒服的美女,棕色皮肤,眼神透着知性与深邃,正注视着他。
“酒爷……”
她,是魔教的外交官——酒爷。
酒爷轻轻关上门,走进屋内。
熟稔的动作中,酒爷脱下披在肩上的防寒斗篷,随手挂在墙边的木钉上。
然后,她走向炉边,添了些柴火,将一只铜壶稳稳地搁在火上,水声开始轻轻作响。
段长平倚靠在床头,目光始终追随她的一举一动,像是在默默捕捉什么久违的画面。
直到她端着两杯茶走到他的身边,将一杯递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茶?”
段长平低声问道,手中那杯深棕色的茶液透着陌生的气息。
“原豆茶。”
酒爷的嘴角扬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用南方烘焙的豆子制成,味道独特,听说常喝能提神醒脑,深受那些科学家的喜爱。”
她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在感受那一丝久违的气息,眼眸微闭,声音低柔。
“这香味,像故乡的风啊。”
段长平看着她脸上那抹满足的笑容,心中莫名浮起一阵异样。
他犹豫片刻,低头尝了一口,却被那苦涩的味道刺激得皱起了眉头。
“……真苦。”
他冷冷地吐出一句。
“要不要加点羊奶或者糖?”
酒爷轻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
“不必了。”
段长平摇了摇头,将茶杯随手搁在床头柜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
“我只是不想再费心去想这些了。”
酒爷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似乎没料到他会用这样厌倦的口吻开口。
“……是吗。”
她轻声应道,随即恢复了她一贯的从容与淡定。
或许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段长平这些日子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分别时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却不想居然这么快又遇到你。”
酒爷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
“更没想到,比起我,你竟然先一步抵达赤月峰。”
“是啊。”
段长平露出一个苦笑。
“就算再见,原以为至少得几十年后。”
“世事难料。”
酒爷轻叹。
段长平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
“错误……大概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我以为,魔教的袭击至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你是在怪我吗?”
酒爷平静地问。
“不是。”
段长平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你从未具体说过袭击的时间,只是提醒过我撤离需要两个月,还警告过赤月峰传来的情报不可信,我没有理由怪你。”
酒爷望着他,眼神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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